; “不是病死。”刘桐咬牙,“是毒。御膳房查出残羹中有乌头粉末,而负责送餐的宦官……已暴毙于茅厕,死状诡异,七窍流血,像是被人提前灭口。”
空气骤然冻结。
周瑜瞳孔一缩:“有人抢在我们前面动手了。”
“不止是动手。”陈曦冷笑,“这是要借皇帝之死,掀起滔天巨浪。明日早朝,本是我公布《世家清算令》之日,如今皇帝驾崩,国丧当前,政令暂停,百官哀悼,一切节奏都被打乱。而他们……就可以从容布局。”
“是谁干的?”蔡琛声音冰冷。
“还能有谁?”周瑜冷哼,“世家之中,最擅用毒者,唯司马一门。司马懿虽未露面,但他那一支的门客遍布宫廷,尤其是内廷医署,早有耳目。”
“司马懿……”蔡琛咬牙,“他果然没死心。”
“他从未死心。”陈曦沉声道,“从王莽篡汉那一刻起,司马氏便立下誓言:**‘凡有刘姓为帝者,必不得善终。’**这不是阴谋,是信仰。他们不信仁德,不信民心,只信权柄更迭的规律。而今,他们终于等到了机会??皇帝一死,太子年幼,摄政之争必然爆发。若我们出面主政,便是专权;若退让,则大权旁落。无论怎么选,都是死局。”
“那就打破这个局。”蔡琛冷冷道,“我不当摄政,也不让任何人当。我要??**立新帝。**”
“你说什么?”周瑜震惊。
“我说,我要另立新君。”蔡琛眼中寒光暴涨,“就在今夜,秘密迎奉一位皇室远支入宫,明日清晨,由太常寺主持登基大典。国不可一日无君,既然旧帝已逝,那就立刻换新君。等他们反应过来,木已成舟。”
“可这不合礼法!”周瑜急道。
“礼法?”蔡琛嗤笑,“当他们用毒弑君的时候,可曾想过礼法?当他们私通外敌、囤兵百万的时候,可曾想过纲常?现在跟我谈礼法?晚了!”
陈曦看着她,忽然笑了:“你越来越像父亲了。”
“父亲若在,早就屠尽满朝伪君子。”蔡琛冷冷道,“我只是学他罢了。”
“问题是,人选。”周瑜冷静下来,“必须是刘姓,且血统纯正,才能服众。还要年轻、可控,又不能太蠢,否则难以应对后续风波。”
“人选已经有了。”蔡琛缓缓道,“刘协。”
“先帝之侄,洛阳废邸那位?”周瑜一惊,“他不是被幽禁多年,精神恍惚,近乎痴傻?”
“那是假象。”蔡琛冷笑,“我派人查过,他每日诵读《春秋》《尚书》,笔迹工整,条理清晰。所谓痴傻,不过是装疯卖傻以求自保。他是块璞玉,只需稍加雕琢,便可成为一把利剑。”
“风险太大。”周瑜摇头,“万一他不甘受控,反而联合世家反扑……”
“那就让他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宰。”蔡琛走到密室角落,打开一道暗格,取出一枚黑色令牌,上刻“天刑”二字。
“这是……”陈曦瞳孔微缩。
“天刑司最后的信物。”蔡琛低声道,“当年父亲亲手建立的秘密机构,专门用于清除帝国内部的叛徒与蛀虫。三百死士,潜伏各地,听令于持令之人。他们不属朝廷,不归兵部,只效忠于‘天下苍生’四个字。而今,我重启天刑司。”
周瑜倒吸一口凉气:“你疯了?天刑司一旦现世,便是国家失控的象征!连皇帝都不敢轻易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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