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李斌继续说道:“上个月我女儿突然发起高烧来,大半夜的,我心急如焚啊!二话不说背起她就往医院跑。到了医院,好不容易排到队挂上号,正准备带孩子看病呢,小家伙却紧紧抓住我的衣角不肯松手,眼泪汪汪地哀求我说‘爸爸别走’……那一刻,我心里头五味杂陈,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这世上无论再多的金钱也买不回这份亲情和温暖呐!”
他稍稍沉默了一会儿,仿佛沉浸在了对往昔岁月的追忆之中,脸上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惆怅和感慨。然而,这种情绪并未持续太久,他迅速回过神来,继续说道:“另外,我妻子患有多年的慢性病,这可是个棘手的问题啊!她需要全天候的护理与关怀,一刻也离不开人陪伴左右。再看看我的母亲,自从去年那次意外摔倒后,身体状况就每况愈下,如今更是只能依靠我每日下班后匆匆赶到她家,为她送去饭菜并悉心照料日常生活。唉,要是我还像从前一样留在那家规模庞大的国营企业里工作,仅仅是每天驾车往返于家和单位之间,就要耗费超过两个小时的宝贵时光呐!不仅如此,有时候还会接到外派任务去外地出差,亦或是要加班加点地埋头苦干。长此以往,家中这些繁杂琐碎的事务该如何处理呢?难道能统统丢给旁人吗?虽说可以聘请保姆帮忙操持家务,但终究不如自家亲人那般让人安心、贴心啊!”
我缓缓地点点头,表示认同。毕竟,在这所名为江城科技大学的地方工作了整整四十年之久,经历过无数风风雨雨之后,像这样相似的情节实在是屡见不鲜啊!遥想当年,校内曾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那位老先生可是五十年代就远赴苏联留学深造归来的呢!他这一生几乎都奉献给了那间小小的实验室,可以说是全身心地投入其中。然而令人惋惜的是,就在其爱子参加高考那一年,这位一心只顾埋头科研事业的老教授却恰好被派往异地公干。待到他风尘仆仆赶回之时,一切已成定局:其子已然名落孙山,并无奈选择前往一家工厂谋生路……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老教授也迎来了自己的退休之日,但自此以后,他便日日如痴如醉般静静地端坐于实验室门前,眼神空洞无神、神情木然呆滞,口中还喃喃自语道:“这辈子啊,我觉得最为愧疚难当之人便是我的家眷们呐......”
"不过话说回来,"李斌话锋一转,脸上露出几分无奈,"这二本院校的日子,也不是全是舒坦。"他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叠表格,摊在石桌上,"你看,这是这个月的考核表,要填教学工作量、科研经费、发表论文数,还有学生满意度调查。我这三年,光应付这些表格就占了好多工作时间。"
我拿起表格翻了翻,格式和他当年经手的大同小异,只是条目更细了。他指着"核心期刊论文"那一项:"你们学校还卡这个?"
"卡得严着呢!"李斌苦笑,"评副教授必须要有两篇核心,还得有省部级以上的项目。我刚去的时候,院长找我谈话,说我有央企的工作经历,成果转化这块是优势,让我赶紧报个项目。可你也知道,我在央企做的是工程应用,跟高校的科研路子不一样,哪那么容易出论文。"
这话勾起了我的回忆。他刚参加工作那会,是八十年代初,学校里的老师大多是从工厂或研究所调过来的,科研条件简陋得很。有个教机械的王老师,想做个齿轮强度的实验,买不起专业设备,就自己在车间里敲敲打打,用了半年时间攒了个简易装置,最后居然在《机械工程学报》上发了篇论文。
"那时候哪有什么考核指标,"我感慨道,"老师们搞科研全凭兴趣。有个教化学的李老师,天天泡在实验室里,饭都忘了吃,他老婆天天拎着饭盒去实验室堵他。后来他搞出个农药降解的技术,在农村推广开了,农民提着鸡蛋来感谢他,那才叫真有成就感。"
李斌连连点头,表示非常赞同我的观点,并说道:“是啊!我一直以来就是想要弄一些真正能够派得上用场、具有实际应用价值的东西啊。就在上个月,我带领着一群学生共同研发出了一套专门用于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