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星宇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肋骨断裂般的疼。
后背的衣服早已被冷汗和血迹浸透,黏在皮肤上,像是层沉重的枷锁。
他想抬手撑着地面爬起来,指尖刚碰到散落的铁皮碎片,就被一只黑色的运动鞋狠狠踩住手背。
张浩轩的鞋跟碾过他掌心的伤口,碎铁皮嵌得更深,鲜血顺着指缝渗进地缝里,在昏暗的光线下洇出一小片深色。
“爬啊,怎么不爬了?”
张浩轩蹲下身,手指捏着刘星宇的头,强迫他抬起头。
少年的指甲掐进刘星宇的头皮,语气里满是淬了毒的轻蔑。
“刚才不是挺能打的吗?用符纸烧我,用头撞我,现在怎么跟条死狗似的?”
刘星宇的脸颊肿得老高,嘴角的血沫顺着下巴往下滴,砸在地上的手机屏幕上。
那屏幕早就裂成了蛛网,壁纸是他和乐萱在桂树下的合照,照片里妹妹举着糖葫芦笑,现在却被他的血糊得模糊不清。
他想说话,喉咙里却像堵着滚烫的沙砾,只能出嗬嗬的气音,眼底的倔强被痛苦和屈辱磨得快要碎了。
“不说话?”
张浩轩笑了,那笑声尖锐又刺耳,“也好,省得你吵。
你就好好看着,看着你爷爷怎么被屠长老一刀劈了,看着你爸怎么被毒丝缠成粽子,在看着你妈怎么被我们玩弄到死!”
“看着青城派那些废物怎么死在飞僵手里,等他们都死光了,我再慢慢弄死你。”
他故意把“慢慢”
两个字咬得极重,手指松开刘星宇的头,任由他的头重重砸在地上。
刘星宇的额头磕在刚才撞出包的铁盒上,眼前瞬间黑,可他还是拼命睁着眼,视线越过仓库里翻飞的灵力光弧,死死盯着不远处的爷爷。
刘琦此刻的处境比他更凶险。
屠烈的裂山刀又劈了下来,暗黑色的刀光裹着撕心裂肺的破风声,每一次落下都像要把空气劈开。
刘琦的镇尸杖早已不复最初的光亮,杖身上的镇尸符文只剩下微弱的光点,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
他刚勉强用杖身挡住屠烈的刀锋,手腕还没来得及收回,张天奇的黑煞拳就已经砸到了他的腰侧。
那拳头上裹着的沉郁煞气,像冰锥似的钻进他的经脉,疼得他浑身一颤,一口鲜血直接喷在了镇尸杖上。
“刘老鬼,你撑不住了!”
张天奇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你以为青城派的人能帮你?你看看他们!”
刘琦顺着他的目光扫去,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
仓库东侧,那几个来支援的青城派弟子早已没了初来时的从容。
两名弟子被百蜈洞的毒修缠在货架之间,毒丝像蛛网似的裹住他们的四肢。
其中一个弟子的肩膀已经被毒丝刺穿,黑色的毒液顺着伤口往下流,他手里的长剑垂在地上,连挥动的力气都快没了。
还有一个弟子被两只飞僵逼在角落,飞僵的利爪抓烂了他的道袍,胸口的血窟窿里能看到翻涌的血肉。
他的剑虽然还插在一只飞僵的脖子里,可另一只飞僵的爪子已经快要碰到他的喉咙。
“咳……”
刘琦又咳出一口血,血滴在地上,和刘星宇的血混在了一起。
他想再往前迈一步,可双腿像是灌了铅,每动一下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
屠烈的刀又劈过来了,这次他没来得及完全挡住,刀锋擦着他的肩膀划过,深可见骨的伤口瞬间涌出鲜血,染红了他半边衣襟。
“该结束了。”
屠烈的声音像磨过石头似的粗哑,他猛地将灵力全部灌注到刀身,暗黑色的光芒几乎要将仓库里的微光都吞噬,“斩!”
这一刀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重,刀风扫过,周围的货架都被震得嗡嗡作响,上面的铁盒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刘琦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镇尸杖横在身前,试图用至阳灵力再撑一次光盾,可那光盾刚凝聚起来,就被刀风撞得粉碎,裂山刀直接劈在了镇尸杖上。
“咔嚓”
一声脆响,镇尸杖的杖身从中间裂开,裂纹里的灵力瞬间溃散。
刘琦只觉得一股巨力从手臂传来,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似的被打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堆满货物的货架上。
货架轰然倒塌,铁皮盒、木箱砸在他身上,他闷哼一声,从废墟里滚落出来,镇尸杖的断截掉在他手边,杖身上的符文彻底熄灭,再也没了光亮。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