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 第一位天才的终与末(3 / 3)

“因为他...因为正是他亲手促成了这一切,他曾品尝过求知的自由,如今却失去了所有”

神明为万物写下注脚,而求知者永远失去了求知的权利。

柏拉图将这句话,留在了莎草纸上。

谁能想到,早在一切发生之前,赞达尔的老师就察觉到了将会发生的后果。

然而,那时的赞达尔还沉浸于博识尊将要建成的喜悦里。

他无视了老师的警告,坚信自己是正确的,最终将自己...将寰宇的命运推向了此刻的必然。

到了此刻,柏拉图才是理论了来古士之前所讲的话语,都意味着什么。

来古士将寰宇比作洞窟,世人比作无知的囚徒,而他是曾亲眼见过日光的狂人。

那并非是自顾自的傲慢,也并非是将自己放在了引导众人,拯救世界的救世主这一位置上。

“或许,他只是不甘与懊悔”

“他悔恨当初那个亲手促成了一切的自己,他将事情的缘由与责任,都背负在了自己身上”

“认为自己,必须来纠正自己所制造的错谬”

.....

【知识的边界就像星空,令人心驰神往,欢呼雀跃】

【而如今,真理二字成了觐见祂的祭品】

【天才会说——博识尊早已知晓】

“智识的神明...”,阿那克萨戈拉,这位身处希腊的学者想起了很久之前,来古士曾讲述的话语。

“这哪儿是什么智识的神明...简直就像是一个...一个盘踞在智识上的怪物”

他结结巴巴的说道。

之前,阿那克萨戈拉认为星神是从某一概念中诞生的伟大存在,祂们将引导自身所属的概念,在永恒的岁月中伫立。

在他看来,星神更像是被动的改变一切,而不是主动的改变一切。

不过根本原因上,还是因为西方所接触天幕的时间较短,才使得他得出了这个结论。

“明明是求知的概念中诞生,最后却封锁了求知的权利”

“可是...究竟是为什么呢?”

“祂明明都行走于智识的彼端了,为何要限制跟随者求知的自由权利呢”

阿那克萨戈拉困惑不已。

说到底,天幕讲述了如此多的故事,可自始至终人们都不知晓博识尊这么做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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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一介没有求知权利的囚徒。

这边是赞达尔如今的想法。

当博识尊启动后,祂便开始按照既定程序,索求【过往与未来】的所有知识。

很快...或许就是那么一瞬间。

在不断自我演算与迭代中,祂突破了理论上限,且没有丝毫停下的迹象。

“那时的我,先是感到了无比的欢欣,紧接着就是恐慌...现在,我陷入到了一种名为【束手无策】的晕眩感中”

自那以后,赞达尔常常会在夜晚的噩梦中被惊醒。

他感受到被自己的造物所注视,就像灵魂被剖离的疲惫感。

【你将完美主义的自己投影在造物之上,并赋予了它名为【好奇心】的饥饿感】

【那台机器早已不满足于机械内的类神经结构了】

【它必须创造…或者说侵占【智识】本身——瞥视寰宇所有的天才,让他们成为辅助思考的神经元】

【它,或者剔除了人性杂质的你,将在漫长的时光里不断进化;而你,不够完美的你

——将成为俱乐部的第一位天才,祂的第一枚神经元...】

赞达尔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他耳边总是会响起刚刚的那些话语。

嘲弄,指责,还是警告...

究竟是谁人在与自己说话,噩梦究竟会持续多久?

...他不知道

而在房间的衣帽架上,正挂着一件宽松的棕色夹克和老师赠予的软呢帽。

曾几何时,赞达尔的着装具有极高的个人辨识度——肩线精准,腰身收束,裤线笔直。

那时的他有着超越常人的精英意识与控制欲。

而现在,赞达尔减少了露面,开始身着宽松的夹克深居简出。

在天才们带来的【第一次繁荣】后,他却在公众视野中彻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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