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顺着刀刃蜿蜒而下,韩知延却拼命扭头,目光惊慌地搜寻另一身红衣的身影。
在他几步之外,同样一袭喜服的女人瘫倒在地,红盖头静静盖着,悄无声息。
“绮音!”他大叫,又被摁了过去。
“韩明竟真调不动后山驻兵。”蒙面失了兴致,“通知在外候着的兄弟们,直接上山。”
“是!那这两位……”
蒙面抽刀冲向盔甲兵,闻声随意往后瞥了眼:“难道要留着他来治我们的罪么?”
“是。”另一蒙面人低低应了一声,缓慢拔出长剑。
剑光一闪,韩知延冷汗淋漓,再度奋力挣扎,双手并用地爬向新娘。
他伸手抓住女人的手:“绮音,别怕。今日死,你我已结发为夫妻……便……便是至死同衾了……”
寒光落下——
那剑尖竟不偏不倚钉入两人交握的双手前一寸,身后低沉男声温和带笑,却又莫名有股凉意:“该与她死同衾之人,是我。”
“还不松手?”
韩知延愣愣抬头。
身后黑衣男人抬手扯下面罩,露出一张温润如玉的脸,眉目间那层薄薄的清风笑意几乎快凝结成犹如实质的杀意。
“你……你是……”明知不合时宜,韩知延心底一阵发酸,“绮音…他、他是……”
他猛然闭眼:“好。让他带你走。这样……你性命无虞就好了。”
“咳。”女人挣开了他的手。
韩知延心灰意冷,惨然睁眼:“绮音……”
面前一袭喜服的女子骤然掀开红盖头,露出底下一张粉面桃腮的脸,其神情灼灼如火。
“韩少爷,匪人与后山驻军已厮杀起来,让兴州卫兵不要插手。快去韩府找绮音姐,再跟韩大人稳住城中百姓。”
韩知延手足无措地爬起来:“你是?你……你们……”
面前少女所言自然是对兴州百姓有益的决断,他望了眼远处厮杀混战的一片,用力将心吞进肚子里:“好。”
先前那黑衣男人拎着气昏过去的韩明,丢至韩知延面前。
韩知延忙搀起亲爹:“那女侠你们……”
男人冷冷提剑:“与你何干。”
韩知延一噎,忙拖着亲爹走了。
那身刺眼的喜服越走越远,魏子稷心中那口气还没顺下来。
“瑄陵君。”青黛脱下喜袍,从腰间抽出软剑,“如今想夺宝之人都在往山上冲,兴州城内算是安宁了。”
她跃跃欲试也要往山上冲:“要捅穿这座金山可不易,但多给那贪官找点麻烦也是极好的。”
魏子稷道:“节度使手下的援兵很快就到,这群人讨不到什么好。”
青黛叹一声:“真是只手遮天呐。”
言罢,她冲入战局。
魏子稷握剑的手紧了紧,亦提剑跟了上去。
训练有素的军队相当难缠,且在一个时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