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这几日,兴州在抓反贼!”
“反贼?”
“是!你是皇城来的,难不成没听说吗?宫中传出来的消息,说大祈东南方位有异象,恐冲撞陛下,动摇国本!”
何绮音说,“岭江巡抚派下来调查的人都说是兴州这一片出了反贩,要造反!”
吕党解释异象的手段,竟是推人出来做反贼。
也是,古往今来哪个皇帝不忌惮反贼?
青黛默然不语。
何绮音看她脸色,小声道:“才过了一日,兴州狱中已抓了好几人。”
青黛抓下腰间令牌:“我去看看。”
牢门在身后合拢,不绝于耳的惨叫回荡在这幽深的深牢里。与数月前的风平浪静截然不同——
“冤枉啊——”
“我不是反贼!小人绝无谋反之心!大人饶命啊!饶命!”
“狗官!放我出去!呸!”
青黛沿着通道快步走,她眯起眼,目光从两旁栅栏后一一扫过。
一张张惶恐不安、痛苦嚎叫的脸在昏暗中闪现。他们中的许多,面容粗砺,手臂黝黑,是再寻常不过的百姓模样。
走到尽头,有一团模糊的影子瘫坐在墙角,身上血肉模糊,几乎与污浊暗室融为一体。
青黛心下一凛。
她想往木栏边再迈一步,身后狱卒及时拦下,谨慎道:“贵人且慢。里头这位,是本次逆案中的要紧人物,嫌疑最重,上头严令看管。您还是离远些。”
青黛问:“为何认定他是反贼?”
此刻,那团血影极轻地动了一下。
“贵人有所不知,他叫齐镇,是上任兴州县令嫡子。因先县令之死,他对朝廷存了怨恨之心,早些年拜入江湖门下,如今就煽动江湖中人造反!”
血影的头颅一点点抬起。
四目相对,青黛握紧了手中剑。
是林佑璋……不,应该说是齐镇。
突然,齐镇猛然往前扑——
他脚上的铁链哗啦作响,任凭如何挣扎,只重重砸在地面上。
“嗬嗬嗬!”
青黛站在原地,狱卒吓得连连后退,面色凶狠地抽出大刀:“老实点!”
地上血影抽搐着,死死盯住青黛,从喉咙里挤出嘶哑难听的低吼。
“……”青黛脸色忽然冷下来,“他的舌头呢?”
狱卒道:“昨日就被拔了。”
“他既是要犯,为何这么做!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因眼前人是手执按察使令牌进来的,狱卒慌张道:“是、是巡抚大人的命令……我等、我等也只是照做啊。”
“此人……此人武功高强,我们自然是要把人废了再审……手……他还有手可以写证词……”
这话荒唐到青黛不禁冷笑一声,她蹲下身,取出腰间药瓶,扬手抛给齐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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