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生硬的中原话在他耳边响起：

“中原来的官？明国的？”

说话的是个身穿兽皮的年轻将领，虽然打扮粗犷，内里的衣服却是中原罕见的织锦。

那人自报姓名：“我叫莫古！”

旁边的副将也开口：“将军，这老头是个大官，好像是尚书，不太好收服。那年轻的应该容易点。”

莫古嘴角一挑，眼中闪过一丝戏弄：“不错，他年轻，更怕死。”

紧接着，几名士兵走上来，把刀架在了两人脖子上。

莫古笑容阴冷：“我敬你们这些中原文人，可我们马上要离开了，战马不够，只能带走一个！”

“谁活，谁死，你们选！”

听到这话，黄子澄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说不出一句话，脑袋嗡嗡作响，只觉得脚下的地都快塌了。

四周那些异族开始起哄，有的甚至直接喊：“杀了那个老的，我们不带累赘！”

“年轻的还能去打仗，老的没用。”

这些话他虽然听不懂，但莫古接下来的翻译却让他们明白得清清楚楚。

“老的官大，或许能派上点用场，但也确实不中用了。”

“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让你们自己选。”

“要是选不出来，我替你们选！”

黄子澄听到这里，脸色铁青，但还是勉强笑了笑。

“赵大人，看来我们命不好，出来走个亲就被抓了。”

“不过这些蛮子的话你可别信，咱们是死定了。”

“可我黄子澄就算是死，也得死得有骨气！”

说着，他挺直身子，整理好破烂衣服，抬头看向赵茂。

赵茂是朝廷有名的大儒，礼部尚书，最懂礼仪、最讲气节的那种。

黄子澄心里明白，他怕赵茂会投降。

于是，他坚定道：“赵大人，放心吧！我黄子澄说不投降，就绝不会投降！”

“我等一起赴死，也要让这群蛮子看看......什么叫大明的骨气！”

话音刚落，他正准备站起来赴死，结果身后的异族士兵一脚踢来，直接把他踹翻在地，脸上蹭出一大片血痕。

黄子澄咬着牙骂：“蛮子就是蛮子，连让我体面死都不肯！”

“赵大人？赵尚书？”

他转过头，却看到一幕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只见赵茂竟然……竟然对着莫古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