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房间门响起，一个女人迈着僵硬的步子进来。

那才是六宝，细妹口中的六姐姐。

她手里拿着一个缝的有些潦草而粗糙，但针脚细密仔细的布娃娃，扔到了女生跟前。

生硬的说：“你刚来的时候带的丑娃娃，说是你家里人送给你从小抱着睡到大的，我正好捡到了。那么丑，你拿好了，别再丢了脏别人的眼睛。”

说完，她扭头匆匆走了，脚步有些踉跄，一条腿看着有点瘸，应该是新受的伤。

宋真三人看到床上的女生安静了不知道多久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前爬，把那个布娃娃报到怀里，缩在床边，终于睡了这段时间第一次还算安稳的觉。

从这天起，她没出门，但其他女生会挨个过来。

有的给她带点吃的。

有的给她带新衣服。

有的给她带些不知道哪儿找来的干净布，说是等孩子出生后给孩子用。

可能是她们每天过来总算带来了些生机和活力，那女生肉眼可见的精神稳定了不少，对外界也有了反应。

直到管家再次出现，女生又惊恐崩溃起来，挣扎着不想再被夺走。

这个时候，其他女生出现了，娴熟的把她推开，争着抢着跟管家走。

她躲在她们身后，瑟瑟发抖，被她们骂着推进房间里，不许她再出来。

很眼熟的一幕，同宋真三人第一次看到的记忆几乎重叠。

却又天差地别。

“你还觉得我看走眼了？”

宋真扭头问代行燕。

代行燕沉默。

宋真沉沉的说道：“她大概是最后一个细妹了，她们关心她，和她争男人是怕她再被带走一去不复返，让她在房间里待着大概是怕她被注意到，给她的那些东西大概是她们能争取的最好的。”

长久的折磨中，她们精神崩溃，甚至死后慢慢消散的那点记忆也发生了偏移。

她们告诉自己是来庄园过好日子的，想象自己待过的地方都富丽堂皇，洗脑自己确实去见过谭先生后得到了从没有过的好处。

假装自己过得很好，仿佛这样，她们就不用经历面对事实时再一次无形的凌迟和折磨。

第一次看到的是假的。

现在看到的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