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以为他怂了。
可陆澜眼神里透着清澈的疑惑:“你管这些破玩意儿叫聘礼啊?不说我还以为是随份子呢!”
要不怎么说不爱跟小门小户的一块玩,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秦嬷嬷:“……”
陆澜急了:“我说了婚事要大办,聘礼必须一百八十抬,那是抬抬有名堂,件件有讲究。锅碗瓢盆之类的虚抬就算了,必须全都是满金满银的扎实聘礼…”
“婚礼宴请哪些宾客我都想好了,我姑姑黛贵妃为上宾,其次是当朝宰辅张灵禄,我外祖父户部尚书严阙,还有我父兄在军中的旧部…”
陆澜嘴里蹦出的名字,无一不是南楚国响当当的大人物。
普通人这么说会被当成吹牛不打草稿,可这些人真的是陆澜的实在亲戚。
最后他深情款款望着顾星晚:“我要许你这世间最华贵的大婚。”
陆澜已经决定了。
若她涉世未深,就带她看尽世间繁华。
若她心已沧桑,就带她坐旋转木马。
这一世,定要她做最幸福的女子。
陆澜的话重重磕在顾星晚的心巴上,无论是原身还是她自己,一辈子都不曾被男人这般许诺过。
都说渣男的嘴,骗人的鬼,可架不住这玩意儿它好听啊!
一旁的秦嬷嬷彻底怀疑人生。
多少?
一百八十抬聘礼?
还要宴请那么多的神仙宾客?
乖乖隆地咚!
那婚礼场面不得炸了?
要知道顾星晚的爹就是一个五品芝麻官,去年刚嫁了个庶女,只收到白银一百两,聘礼首饰也少得可怜,还只是鎏金的次等货。
顾大人暗戳戳骂那庶女是赔钱货。
顾星晚将来嫁人也差不多这待遇。
秦嬷嬷见聘礼吓不倒他,又呛回去一嘴:
“有钱了不起啊?我家二小姐与梅家公子已有婚约。”
“试问谁不知道,梅湘寒梅公子在京中颇有才名,他乡试中了解元,人人都说他有状元之资,凭什么嫁给你个臭举子?”
论出身,陆澜和梅湘寒在伯仲之间。
可陆澜是不学无术的顽生,乡试考了两回才侥幸中个举人,怎么跟梅湘寒比?
陆澜曾经气死了自己的授业恩师,还把书院的山长给打了。
被书院除名后,又被礼部褫夺了学籍。
“小姐,咱们赶紧去击登闻鼓,不能放过这个混球。”
想到梅湘寒最后对她一剑穿心,顾星晚恨由心生,睨了一眼这个蠢出相的老贼婆。
“秦嬷嬷,你要是再敢多一句嘴,我割了你的舌头。”
“小姐,老奴不敢了!”
秦嬷嬷缩在一旁。
陆澜一听顾星晚又要割人舌头,想到前世的遭遇后背直窜凉气,以后家里的剪刀利器得锁好才行。
婚礼和聘礼都好说,唯独功名这一块让他很为难。
“星晚小姐,我娘…不许我入仕。”
陆澜没撒谎,他娘连明年的春闱都不许他参加。
至于原因,他活了两辈子也没搞懂。
第一回乡试,他被陆夫人暗中下了蒙汗药,名落孙山。
第二回乡试,陆澜进考场前两天没敢吃东西,哪知道陆夫人收买一名监考官,偷偷给他水里下泻药,陆澜化身考场喷射战士,得亏是考中了。
别人家儿子考中举人高低不得摆两桌,可陆夫人哭了一宿,感觉儿子不是中举了,是要出丧。
他也想上进,奈何有一位喜欢坑儿子的老娘,那就只好败家了。
那位授业恩师也不是陆澜气死的,而是震惊于他的才华羞愧而死。
书院的山长敢冤枉他,才被他打一顿。
至于梅湘寒,几年前凭借一篇《家父梅尚书》成功在京城文坛火出圈。
这种拼爹捧臭脚的文章有多水就不用说了。
陆澜很清楚,梅湘寒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佩服啊陆世子,考不中你就直说,扯什么你娘不让你考,我们家小姐只是年纪小,可不是傻…”
秦嬷嬷没想到啊,陆澜找借口的角度还真清奇,把老娘都搬出来挡枪了。
“秦嬷嬷!”
顾星晚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