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明一行人,在谓河南岸遇到一队胡人骑兵,
这伙骑兵显然是起了不良之念,竟然调头向众人冲了过来。
沈宁立刻带着十五名火枪手上前,王吉将小车上的五公分佛朗机炮亮出。
王祥指挥二十名脚夫放下小车,操起弓箭,站在火枪队的后面。
李晓明看看距离接近,不再犹豫,决定先下手为强,大喊一声:“一起开火。”
十五名火枪手瞄准冲过来的骑兵,“噼里啪啦”地全开了火。
冲过来的一、二十名骑兵,瞬间有四、五人落马。
“嗵”的一声,王吉的五公分佛朗机炮开火,又有三、四人落马。
二十名弓箭手迅速补上,引弓待发,准备放箭,掩护火枪队重新装弹。
剩余的十几名骑兵,全被这一幕吓住了,纷纷勒住马匹,随后调转马头,毫不犹豫地逃走了。
众人一直盯着他们跑的看不见,这才放下戒备,收起家伙准备离开。
李晓明诧异道:“这些是什么人?怎地行为如此诡异?”
拓跋义律皱眉道:“看他们面带惊慌之色,八成是一伙败兵,临时起意想要打劫我们,
咱们得赶紧离开,很有可能他们后面有追兵。”
李许焦躁道:“难不成还要原路返回?”
拓跋义律道:“若不原路返回,那咱们就去前面林子里躲上一躲,看看情况再说。”
于是,众人推着小车急奔到树林之中,
这片树林占地逾百亩,往南一直连到秦岭的山脉,
树木长的高大稠密,只是因冬天的缘故,大多没有树叶,
众人担心遮挡不住,一直往里面走了数百步这才止住。
李晓明让众人都蹲在树林深处等候,
自己背了副弓箭,带着沈宁和十五名火枪手,去树林东边打探情况。
李许和拓跋义律不放心,也跟着一块去,
公主嫌待在树林里憋闷,也要跟着过去,被李许严厉喝止。
义丽郡主跑上来,将噘嘴嘟囔的公主拉走了。
一行人在林子里穿梭着,向东边走了里把地,渐渐地听见,一阵阵的喊杀之声传来。
李晓明和李许、拓跋义律对视一眼,均心中疑惑,
此处可说是刘赵的腹地,离长安也不过三百里左右,怎会有杀伐之事?
再往东走走,喊杀之声已是铺天盖地,
众人一直走到树林的边缘地带,终于看清,
出了这片树林,渭河南岸的广阔平原之上,乌泱乌泱的全是人,喊杀声震天动地。
有两支军队正在激烈交战,加一块总有个四、五千人马。
且显然已是交战很久了,地上死尸枕籍,
双方数百骑兵也已不再冲锋,都马挨马地,挤在战场中间,持长矛、长刀互相砍刺,
外围的双方步兵,则在骑兵两侧,手持长枪,结成方阵激烈厮杀。
众人都伏在林子边缘的荒草里,心惊肉跳地观看双方作战。
李晓明纳闷地问李许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是赵国发生叛乱了么?”
李许看了一会,摇了摇头,苦笑道:“叛乱肯定是叛乱,至于双方都是谁,我一辈子都没来过关中,哪里会知道?”
“嘿嘿嘿,二位怎么不问我呀!”
拓跋义律在一旁笑道。
李许问道:“大单于认得他们么?”
拓跋义律低声笑道:“虽不认识,但却也知道他们双方是什么来历。
穿晋人装束、短袍裤褶,人数较少的一方,是氐族,
他们百年前就移居关中,先依附曹魏,后归降晋国,习性早已和晋人一般无二了,
只是细看相貌的话,仍是有些不同。”
“你老盯着我看什么?”
李许见李晓明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看,心里一阵膈应。
李晓明捂嘴笑道:“嘿嘿嘿,我看着殿下的长相,和我们也没多大区别呀!”
“你真是无聊。”李许白了他一眼。
拓跋义律笑道:“左将军殿下是巴氐族,战场上的是陇西氐族,根本就不是一家的。”
李许不想听他们讨论自己的种族问题,打断他们的对话,
低声问道:“那人数多的一方,头上戴尖顶小帽的军队是什么人?
拓跋义律道:“那是西羌族人,我们之前和石勒打仗时,石勒的军中也有这两族人,
我们拓跋鲜卑的骑兵,屡次与他们交手,因此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