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李晓明,正带着三千铁疙瘩,在战场上兜着大圈,累得气喘吁吁,
心里头也是叫苦连天:老天爷啊!这他娘的驴拉磨要拉到什么时候才算个头啊!
再跑下去,人不累死,马也得累瘫了!
就在无可奈何之际,忽听侧翼蹄声如雷!一彪人马风驰电掣般杀到!
为首一员大将,方面阔口,双目如电,束发结辫,身形挺拔如松,
尤其引人注目的是那一双猿臂,又粗又长,垂下来几乎要过膝盖!正是那卸甲轻装、急欲复仇的慕容翰!
“兀那无胆鼠辈!只会耍弄伎俩戏耍于人!
今日叫你尝尝某家槊锋的厉害!”
慕容翰声如炸雷,须发戟张,怒火几乎要从七窍中喷出来!
他手中那杆精铁马槊,带着刺耳的破空尖啸,如同毒龙出洞,直取那三千羯人的首脑李晓明!
李晓明料不到竟有这些悍不畏死之徒,慌忙指着两名百夫长,嘶声下令:“快!快!你二人率兵,分两队!拦住他!
给本将拦住他!”
两名百夫长不敢怠慢,立刻率领着麾下百余名重甲骑士,调转马头,排成密集阵型,挺起长矛马槊,
试图挡住这如同疯虎般扑来的慕容翰!
然而,慕容翰只着轻薄皮甲,面对眼前这堵钢铁丛林,竟是毫无惧色,反而发出一声震天怒吼:“挡我者死!”
只见他双臂筋肉坟起,那杆沉重的马槊,在他手中竟如灵蛇般舞动!
“噗嗤!噗嗤!噗嗤!”
数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响起!
那看似坚不可摧的重甲,在慕容翰的槊锋下,竟如同纸糊的一般!
数名身披重甲的羯人骑士,连人带甲被捅穿!
惨叫声连连,如同破麻袋般栽落马下,死于非命!
李晓明看得头皮发麻,浑身汗毛倒竖,他不禁失声惊呼: “又……又是一个段文鸯!!”
那慕容翰如同猛虎下山,一马当先!
身后百十名卸了铁甲的悍卒,紧随其后,如同脱去了枷锁的凶兽,竟硬生生冲破了几队羯人重骑的仓促堵截!
眨眼间,那杆染血的精铁马槊,已然递到了李晓明眼前!
“我曹……!”
李晓明几乎能数清慕容翰眼白上爆裂的血丝!
吓得他浑身汗毛倒竖!
一边手忙脚乱地提起长枪招架格挡,一边扯着几乎变调的嗓子,冲周围那些还在慢吞吞“挪动”的,自家铁疙瘩们嘶声尖叫:
“快!快拦住他!救命啊!拦住这疯子!”
可惜,他麾下那些身披几十斤重甲、动作迟缓的“铁罐头”们,哪里来得及救援?
“嗡!嗡!嗡!”
慕容翰含怒出手,快如闪电!
手中那杆马槊化作道道索命寒光,瞬息之间,竟已朝着李晓明周身要害,连刺了五六记狠辣无比的杀招!
“铛!噗!噗!”
李晓明拼了老命,勉强用枪杆磕开了刺向咽喉和面门的两槊,但那沉重的力道震得他双臂发麻!
另外两槊,却如同毒蛇般刁钻,狠狠刺中了他肩头的吞肩兽和腰肋处的鳞甲!
“哎哟喂!”
李晓明疼得龇牙咧嘴,怪叫连连!
只觉得肩胛骨像是被铁锤砸中,肋下更是火辣辣地疼!
也不知那厚实的铁甲有没有被捅穿,皮肉伤着了没有。
但在这剧痛之下,反倒像是捅开了某个闸门!
一股奇异的感觉瞬间流遍全身!
那日日苦练不辍、却时灵时不灵的“五藏导引术”,竟又在此生死关头自行运转起来!
一股灼热的气流猛地从脐下丹田升起,如同烧红的烙铁!
紧接着,肋下受伤处又传来一阵奇异的清凉,仿佛有柔韧的藤蔓缠绕抚慰,迅速缓解着剧痛!
更神奇的是,心脏如同擂鼓般“咚咚咚”狂跳起来,一股沛然大力瞬间充盈肩背!
连带着原本因惊惧而混沌的脑子,也变得异常清明!
“娘的!拼了!”李晓明精神陡然一振!方才的恐惧被一股莫名的凶悍取代!
他猛地一夹马腹,挺直腰杆,双臂运力,那杆平日里舞起来都嫌沉的长枪,此刻竟也使得呼呼生风!
竟是不闪不避,挺枪与状若疯虎的慕容翰,硬碰硬地对拼起来!
“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