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头顶传来轰鸣。

    无人机群掠过废墟上空，红外扫描光束如雨落下。

    “他们发现我们了。”苏婉迅速拔枪，“是军情九局的制式飞行器，加密频段，不属于正规部队。”

    “赵景澜还活着。”封于修冷声道，“而且他知道我们会来找证据。”

    警报声骤然响起，远处山口亮起刺目的探照灯。越野车队正快速逼近，轮胎碾压碎石的声音如同野兽逼近。

    “分头走。”封于修果断下令，“李承志、许念安带Y-12先撤，去找周晚秋庄园的位置，联系国际调查组织。我和苏婉断后，引开他们。”

    “不行！”Y-12抓住他的手臂，“我跟你一起！”

    “你不是战士。”封于修盯着他眼睛，“你是许家的希望。你得活下去，带着真相走出去。如果你也倒下，许百顺的血就白流了。”

    少年咬牙，眼中泛红，最终被李承志强行拉走。

    封于修和苏婉反向奔入基地更深处。通道两侧出现更多培养舱，有的已经破碎，露出干瘪的胎儿；有的仍在运行，液体中漂浮着尚未命名的生命。

    “他们在造新的‘许三多’。”苏婉声音发抖，“不止一个，是一批。”

    “那就毁了它。”封于修掏出随身携带的C4，“从源头炸掉。”

    他们一路埋设炸药，直到主控室。屏幕上显示着实时数据流：**“X-07项目：第三代适应性战士，预计投放时间??2025年Q1。”**

    “明年春天。”苏婉冷笑，“他们打算在建军节那天，推出‘新时代英雄士兵’，由‘民间科学家’周晚秋主导研发，号称‘人类进化里程碑’。”

    “真是好算盘。”封于修按下引爆器延迟程序，“可惜，观众不会买账了。”

    外面枪声逼近，脚步声密集如雨。

    苏婉忽然问：“你说，如果我们失败了，会不会有人继续？”

    “会。”封于修望着屏幕上的倒计时，“但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许三多说过的话，记得那个笨拙却从不放弃的士兵，就会有人站出来。”

    “那你怕吗？”

    “怕。”他笑了笑，“但我更怕闭上眼时，听见许百顺在坟前问我：‘后来呢？’”

    爆炸前十五秒，他们冲出主控室。

    冲击波掀翻整座基地，火光冲天而起，浓烟滚滚直上云霄。数十公里外，正在撤离的Y-12回头望去，只见黑崖沟的方向升起一朵赤红蘑菇云，像是大地吐出的最后一口怒火。

    三天后，云南边境。

    一座隐匿于云雾中的庄园静静矗立。四周铁网高耸，红外监控密布，门口挂着“云岭生命科学研究中心”的牌子。

    Y-12藏身树梢，透过望远镜看到一辆黑色商务车驶入。车门打开，一名银发女子走下，身穿素色旗袍，面容冷峻。

    “周晚秋。”许念安低声确认，“她父亲周维纲的独女，‘X计划’第二代负责人。”

    “她手里拿着文件夹。”李承志眯眼，“封老师给的情报没错，今天是‘X-07’最终评审会，七位专家到场，其中包括两名国外院士。”

    “那就不能等了。”Y-12摘下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