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狗急跳墙了(3 / 5)

了马车,并不看迎候的人一眼,径直急匆匆的穿过后院,走向内堂。

这几天老爹病倒,府中一切事务,全都由他接手。

衙内,他到今天方才明白,这个词代表了什么。

关上门,一切都说了算才叫衙内。

王安石虽然受了太皇太后的慰勉,心里头的一口恶气却没出,仍然居家养病,拒绝上班。

此刻正带着幕僚团队,重新审议三司条例司送来的各项变法章程。

王雱进屋,在众人脸上扫过一眼,然后附在王安石耳边嘀咕了几句。接着,也不说话,穿过内堂,去了西厢。

一进屋,西厢里的十几个人立马起身行礼。

“如何了?”

“文章自撰了二十篇,接了两百份稿子。我等已经增选删改完毕,有五十篇可用。

“刻版的师傅已找妥当,即日开刻,一日四百字,需刻写十日。”

王雱眉头一皱,脸色有些冷。

“慢,太慢了!多找些人,别怕花钱,我要三天内满街都是咱们的文章!”

父亲被李长安气晕的事情,给了他一个启发。想要搞倒敌人,并不一定非要抓住对方的错漏,只要能让他名声受损,威望下降,他自己就会不战而退。

欧阳修、司马光、富弼、韩琦、文彦博,他手里现在有一堆攻讦这帮人私德的稿子。

什么公公扒灰,内宅私通,叔嫂**,怎么黄暴怎么写。

他就不信了,等小报一出,这帮人还有脸上朝。

“开封府苏子瞻那边谈妥了没有?”

众人不吭声,他把眼神钉在一个头目的脸上,那人神色尴尬,吭哧半天,摇了摇头。

“让人上弹劾吧,我收集了他的过往诗作,挑出来不少桀骜狂妄之处,办他个心怀旧国,不忠不敬是够的。”

说话的人是吕银平,他在相府呆了即日,也参与进了小相公的文学侍从室。

想了想,王雱点了点头。

“把矛头指向,”他用指头往天上指了指,“祸水东引,说他诽谤朝廷没用。”

吕银平眼珠子一转,心领神会,眯着眼睛笑了一下。

进了自己的书房隔断,桌上匣子内放着一摞帖子,都是近几日还跑来找王安石要官的。

拿了一张打开,一看籍贯,果然还是江南西路。

履历平平,文章策论也是一塌糊涂,溜须拍马倒是勤恳,可惜太过露骨。

扫了一眼,把帖子扔进地上的一个箩筐。

一连看了几份,全是些酒囊饭袋。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连李长安一个指头的本事都没有。

可惜啊,可惜。

李长安要是肯投身相府,自己有这么个臂助,何愁父亲的大业不成。

俗语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可自古以来,诸葛丞相如同皓月当空,不见臭皮匠能当个萤火虫。

李长安一伙人数虽少,却个个都是精英,哪像他现在需要事事亲为。

好在事已至此,李长安算翻篇了。

没了他,司马康和钱韦明一伙,不过是无头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

想到司马康,他现在确实有些头痛。

苏轼审青苗贷的案子,他还可以借朝中势力压一压。可穷人造反,还有青楼罢工,他却无能为力。

这该死的司马家,一个个的专跟王家不对付,老爹是,儿子也是。

司马康如今代民言事,天天弄几百人到宫门前静坐,写什么万民书请停青苗法,如今已经成了一景。

父亲不去上朝,十成里有八成是这个原因。

该死的家伙,携民意逼迫宰相,他怎么敢的?

只可惜司马康岁数太小,市面上也没流传他的诗作,或者有什么风流韵事,否则还能搞搞人身攻击。

李长安这个棋子找的太妙了,简直是个琉璃球子,光滑的让人无处下手。

那就只能从他爹下手了,司马光可不是毫无瑕疵,尤其他的《资治通鉴》点评历代帝王事,不信找不出来错处。

对,安排这些求官的废物来做这件事!

他正琢磨着,门子来报,说钱韦明一伙又发新文章了。

接过来报纸,入手一阵滑腻感,好像是粘了什么蜡。他不明白,钱家如此财力,怎么连好刻工都请不起。

每次印刷,都弄得纸面乌里巴涂,像极了便宜货。

打开一看,标题上赫然写着:“大宋的骨头——四十万吏员之病。”

读下去,不禁令人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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