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兴许是做的错事,神明都看不下去了。
慢慢的,只剩两三个人还在哀求,其他人已经闭口不言,神色面如死灰,就那么挺着,嘴里嘟囔着经文。
时间到,请诸位乡贤登高!
一个、两个、三个,......,灯杆有很多,人手也充足,绝不会落下了一个。
“我说,我说,我说!”一个米商打扮的中年人痛哭流涕,被人拖着时苦苦哀求。
不过晚了,一刻钟就是一刻钟,阎王爷不等人。
二十几个人被高挂九尺,飘飘荡荡,跟寺庙里栓的求子布娃娃一样,甚是壮观。
“今日休息,明日继续巡查!”
李长安一句话,把赶来求情的几个州县县令都吓晕过去了。还查,是要把大堤变成乱葬岗么?
德州城里已经乱作一团,都监府里一群人打的乐乐翻。
豪强们套上了马车,拉上了家眷,打开城门,准备去乡下避祸。商人们封了店铺,打发了伙计,一样准备溜之大吉。
那些有官身的,当了吏员的,跑到都监府大吵大闹,互相撕扯起来。
安陵总捕头带着一班人马闯进来,好说歹说,终于把大伙都拉开。他本人来到赵叔皎旁边,一番言语,把今日大堤上发生的事重复了一遍。
安陵县已备三尺白绫,如都监大人不出来阻拦李巡阅,明日天明,就是县令升天之时。
被人吊大堤上太惨了,这位县令准备自己了结算了。
赵叔皎一脸漠然,身上酒气很重,一呼一吸,酸臭味熏得人辣眼睛。
捕头躬着身子,等待着他的答复。
“某大好头颅在此,尽可取之!”再不复言,又继续喝酒了。
捕头咬牙叹了一声,收队回去复命。可到了县衙附近,他一跺脚,又把兄弟们都遣散了。
等人走远了,他一转身出了城,直奔巡阅使大营。
安陵县左等捕头不回来,右等不见人影。县衙里一群曹吏战战兢兢,哭哭唧唧的,好像他已经死了似的。
对,他死了,就可以背上所有的锅,这些大户出身的曹吏们就安全了。
可是他不想死啊,十年寒窗苦,一朝登金科。
自己才三十出头,还没享受过美好的人生啊。李长安,你好狠,为什么要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