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说好的,要教我‘流风回雪’剑式。”
终焉的喉结滚了滚,抬手替她紧了紧领口的防毒符灰:“我在这儿等你,一炷香不回,我就下去找你。”
登山索“簌簌”地往下放,墨尘的身影渐渐没入石缝。终焉站在崖边,望着那截不断晃动的绳索,忽然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片压平的桃花瓣,是去年桃林宴上,落在墨尘发间的那片。
他将花瓣凑近鼻尖,仿佛还能闻到她发间的清香,指腹反复摩挲着花瓣边缘的褶皱,低声自语:“这次,换我等你。”
石缝里比想象中更窄,仅容侧身通过。墨尘贴着岩壁挪动,桃木剑在身前探路,时不时敲碎垂下来的毒藤。镇灵佩的白光在她周身罩出半尺结界,那些试图靠近的瘴气一触到光就化为青烟。
罗盘的指针越来越稳,几乎要扎进石缝深处。墨尘拐过一道弯,眼前豁然开朗——石缝尽头竟是个天然溶洞,洞顶垂下的钟乳石泛着磷光,将洞内照得朦朦胧胧。
还魂草就长在溶洞中央的石台上,足有半人高,叶片如翡翠,最顶端的草叶镶着圈金边,在磷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只是它的根茎处,缠着密密麻麻的灰褐色藤蔓,那些藤蔓上长着细小的吸盘,正缓慢地蠕动着,像无数只小虫子。
“假还魂……”墨尘握紧桃木剑,按照终焉的嘱咐,避开那些藤蔓,足尖轻点地面,借着反弹力跃到石台上。她屏住呼吸,伸手去摘还魂草,指尖刚触到叶片,那些灰褐色藤蔓突然像活了过来,“嗖”地缠上她的手腕!
吸盘刺破皮肤的瞬间,一阵麻痒顺着血脉往上窜,墨尘浑身一僵,桃木剑“哐当”落地。她看见那些藤蔓正贪婪地吮吸着她的血,颜色渐渐从灰褐变成暗红,而还魂草的金边却在慢慢褪色。
“不好!”她猛地咬碎舌下的防毒丹,苦涩的药液顺着喉咙灌下去,暂时压下了那股麻意。她另一只手摸向腰间的匕首,却在此时,听见行囊侧袋里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是那只桃花木狐狸!它不知何时从袋里滚了出来,落在石台上,木头的纹路里竟渗出淡淡的金光,将缠上来的藤蔓烫得“滋滋”作响。墨尘趁机抽出匕首,狠狠砍向手腕上的藤蔓,腥臭的汁液溅了她一身。
她踉跄着抓起还魂草,转身就往石缝外冲。那些被桃木狐狸逼退的藤蔓在身后疯狂追咬,无数细小的吸盘在岩壁上留下暗红的血痕。
“墨尘!”
冲出血口的瞬间,她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终焉的玄铁剑正插在最近的藤蔓根部,剑身上的灵力将追来的瘴气烧得噼啪作响。他抱着她的手在发抖,声音里的后怕几乎要溢出来:“怎么才出来?我以为……”
墨尘把还魂草塞进他怀里,手腕上的伤口还在淌血,却笑得起劲:“你看,我拿到了。”
终焉没看那草,只是死死盯着她渗血的手腕,眼眶红得吓人。他掏出伤药,指尖抖得几乎拧不开药瓶,骂人的话堵在喉咙口,最后只化作一句沙哑的:“傻子……”
他低头咬开瓶塞,将药粉狠狠撒在她的伤口上,疼得墨尘倒抽冷气,却听见他埋在她颈窝的声音:“以后不许再这样……我宁愿不要这草,也不能……”
后面的话被他咽了回去,变成一个用力的拥抱,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返程的路上,终焉背着墨尘走在前面,玄铁剑开路,将挡路的荆棘劈得粉碎。墨尘趴在他背上,闻着他发间的药香,忽然想起溶洞里那只发光的桃木狐狸,伸手摸了摸行囊——木狐狸的尾巴尖已经焦黑,却依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