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每一天都围绕着生存最基本的要素展开:食物、取暖、警戒、恢复。
萧凌在沉睡一天一夜后,虚弱感明显消退。
新生的时间沙漏核心如同初生的恒星,稳定地散着温和的银光,缓慢却坚定地修复着他身体的最后一丝亏空,并重新积蓄着力量。
他不再需要长时间的昏睡,更多时候是靠在墙边,闭目养神,感知着体内新力量流淌的韵律,或者默默观察着同伴们。
黄浩则成了格里高利日记的深度“解读者”
。
他几乎把脸埋进了那本冰冷厚重的册子里,借助火堆微弱的光,逐字逐句地研究那些潦草的字迹和模糊的涂鸦。
他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出恍然大悟的轻呼,嘴里念念有词:“……原来是这样……‘冬眠的初堕者’……‘雪层下的暗影’……‘不要相信静止的水潭’……妈的,这老哥真是把森林当实验室了……”
他试图从中挖掘出更多关于这片森林冬季生态、潜在危险以及……可能存在的其他资源点的线索。
唐宝则充分挥了他“人形土拨鼠”
的潜质。
他利用自己恢复的寒冰之力,小心翼翼地在外墙关键部位加固了一层光滑坚硬的冰壳,既能抵御风雪侵蚀,也能增加一定的防御力(虽然面对冰之王那种存在毫无意义,但聊胜于无)。
更多时候,他像个经验丰富的猎人,在影蛇划定的安全范围内,仔细搜索着每一处雪堆、每一丛枯死的灌木。
他的运气不算太好,只找到几只冻僵的、体型不大的啮齿类动物,还有一处被积雪掩埋了大半的鸟窝,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几根羽毛。
但每一次微小的收获,都能让整个石屋的气氛为之一振。
林薇则默默地承担起了“后勤部长”
的工作。
她将影蛇猎到的冻肉(大多是小型变异兽,肉质坚韧且带着一股难以去除的腥臊寒气)切成极薄的片,在火堆旁耐心地烤干,做成更易保存的肉干。
她用融化的雪水反复清洗仅剩的几块布条,保持基本的卫生。
她还用找到的柔韧草茎,尝试着编织简陋的绳子和网,希望能派上用场。
她的动作细致而专注,为这冰冷的庇护所增添了几分生活的烟火气。
影蛇依旧是那根绷紧的弦。
他如同不知疲倦的幽灵,在石屋周围无声地巡逻警戒。
他的脚印很快被新雪覆盖,仿佛从未出现过。
他的感官敏锐地捕捉着森林深处每一丝异常的声响——是枯枝被积雪压断?还是某种东西在厚厚的雪层下蠕动?他带回来的信息总是简短而关键:“西面,三百米,雪下有东西移动,小型,非人,已避开。”
“南面,冰晶废墟有异常能量残留波动,微弱,在消散。”
他的存在,是众人心中最大的安全保障。
而苏晴,则是这个小小生态系统的核心稳定器。
她巅峰状态的生命能量,如同无形的暖流,持续地滋养着萧凌,也悄然抚慰着其他人连日紧绷的神经和积累的疲惫。
她指尖偶尔闪过的柔和白芒,能快愈合唐宝加固房屋时不小心被冰棱划破的小伤口,也能驱散黄浩长时间研究日记带来的精神倦怠。
她的感知更是如同一张无形的生命之网,覆盖着石屋周围,警惕着任何带着恶意的生命波动靠近。
休整带来了难得的喘息,也带来了交流的契机。
某个风雪稍缓的下午,众人围坐在火堆旁,分享着最后一点珍贵的肉干碎屑煮成的、寡淡却温暖的肉汤。
“哎,我说,”
唐宝捧着破碗,呼噜噜喝了一大口热汤,满足地叹了口气,打破了沉默,“你们说……格里高利大叔,他最后……后悔吗?”
他的目光瞟向地窖入口的方向。
气氛瞬间有些凝滞。
黄浩推了推眼镜,声音低沉:“日记最后几页……很混乱。
有恐惧,有疯狂,有对‘热量’的极度渴望,但……好像也有一丝解脱?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点燃了那堆火,更像是一种……仪式?或者……是给后来者留下的警示?”
他叹了口气,“很难说后不后悔。
在这种鬼地方,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折磨和勇气。”
“他是个了不起的人。”
苏晴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能在这种绝境下独自坚持那么久,记录下这么多关键信息。
没有他的日记,我们可能……”
她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