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该往哪个大概的方向走,才能找到熟悉的地方或者人。”
另一个年纪更小、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问:“吴阿姨,那……那如果找不到水喝怎么办呀?雪可以吃吗?”
吴佳怡蹲下身,平视着女孩的眼睛,语气温柔而肯定:“可以直接吃干净的雪,但不能吃太多,太冰了肚子会不舒服。
最好的办法是把雪放在像我们那样的铁桶里,烧开了再喝,又干净又暖和。
或者,如果能找到像那边,”
她指了指远处一条被冰封的小溪,“那种冻住的小河,敲开上面最脏的冰层,取下面干净的冰块融化,也是可以的。”
孩子们似懂非懂地点着头,将这些知识牢牢记住。
这是他们第一次系统性地接触这些末日下的生存法则,眼中充满了对各种事物旺盛的好奇心,以及求知的渴望。
苏晴见萧凌精神尚可,便扶着他慢慢走到屋外,在一处背风、能充分享受到冬日暖阳照射的粗大树桩上坐下。
温暖的阳光如同母亲的手,轻柔地抚摸着他们的身体,驱散了部分浸入骨髓的寒意,也让连日来紧绷的心情不由得舒展了几分。
“现在,能更清晰地感受到身体内部的具体情况吗?”
苏晴握着他依旧冰凉的手,生命能量如同永不枯竭的涓涓细流,持续不断地、温和地温养着他那些受损严重的经脉和内脏。
萧凌顺从地闭上眼睛,将意识沉入体内,仔细“内视”
。
片刻后,他苦笑着睁开眼,血色的瞳孔中带着一丝无奈:“很糟糕。
就像经历了一场内部的地震。
经脉……多处断裂,更多的地方是萎缩,像是干涸龟裂了不知多少年的河床,几乎感觉不到能量的流动。
内脏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和衰竭迹象,尤其是心脏的位置……有种被彻底掏空、只剩下一个空壳在勉强跳动的感觉。
至于精神力……”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几乎感知不到了,识海一片死寂,像是彻底熄灭、连余温都没有的烛火。”
他抬起头,看向苏晴,目光复杂:“‘刹那永恒’的代价,比我最坏的预估还要惨烈。
如果不是你……”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那双血瞳中一闪而过的后怕与庆幸,已经说明了一切。
如果不是苏晴及时归来,并拥有了如此强大的治愈能力,他此刻早已是一具被时间之力反噬殆尽的冰冷躯壳。
“别想那么多,‘如果’是最无用的假设。”
苏晴紧了紧握住他的手,传递着坚定的力量,“现在,我们只向前看。
当务之急是让你恢复。
经脉和内脏的损伤,可以用生命能量慢慢温养,一点点修复。
这需要时间和耐心。
至于精神力……”
她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感知着自己精神世界的情况,“或许等小鱼苏醒后,她能有什么办法。
她对灵魂和精神层面的了解与掌控,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深刻。”
提到那个神秘而善良的小精灵,萧凌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柔和了些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她……现在还好吗?”
“在我的精神世界里很安稳,像是在积蓄力量,准备下一次的蜕变。”
苏晴抬手,指尖轻轻拂过额间那片温润的、仿佛拥有自己生命的柳叶印记,脸上露出一丝母性的温柔,“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状态正在稳步好转,魂光比之前凝实了许多,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
两人正低声交换着彼此的状况和对未来的担忧,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和狼只们低沉的、带着尊敬的呜咽声。
是狼王回来了。
它那庞大而矫健的身影从林间阴影中踱出,嘴里叼着一只体型不小、皮毛灰褐、类似麂子的动物。
它步伐沉稳地走到营地边缘,将还在微微抽搐的猎物轻轻放在雪地上。
几头离得近的血狼立刻被新鲜的血腥气吸引,下意识地围拢上前,喉咙里出渴望的低吼。
但狼王只是从喉咙深处出一声警告性的、极具压迫感的低吼,那些血狼便如同被无形的鞭子抽打,立刻耷拉着耳朵,乖乖退开到一旁,不敢再有丝毫僭越。
狼王用它那湿润冰冷的鼻子,将猎物往避风屋的方向用力拱了拱,然后抬起头,独眼精准地看向坐在树桩上的苏晴和萧凌。
“它这是……特意捕猎来给我们的?”
萧凌有些惊讶,狼王此举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