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残酷的极致境地。
他将全部的注意力,如同聚焦的阳光,死死地、不带任何杂念地锁定在自身识海内,那最微不足道的一丝能量残渣,一颗最为黯淡、几乎已经与背景的虚无黑暗融为一体、下一刻仿佛就要彻底湮灭的精神力星尘之上。
他不再试图用残存的力量去蛮横地“推动”
它,也不再妄想以这具濒临崩溃的残躯去“逆转”
它那既定的、走向衰亡的轨迹。
那依旧是“霸道”
的思维,结果只会是再次的毁灭。
他只是“观察”
它。
用尽此刻灵魂所能调动的全部心神,去细致入微地、如同最耐心的科学家观察微观粒子般,感受它内部那近乎于无的、却又确实存在的、极其极其缓慢的自我能量衰变和灵性逸散的“过程”
。
他尝试着,不是动用任何残余的能量去干涉它(他也早已没有多余的能量),而是用自身最纯粹的“意志”
,一种或许源于灵魂本源、越了常规能量范畴的、更加本质的意念之力,去轻轻地、极其细微地、如同用最柔软的羽毛尖端去触碰平静湖面,生怕激起一丝涟漪般……“触碰”
那个衰变的过程本身。
不是加它的衰亡,那太简单,是破坏。
也不是逆转它的过程,那太困难,是奢望。
而是……尝试“维持”
。
维持它现有的、这种近乎停滞、却又在不可抗拒的宇宙规则下,极其缓慢地走向终结的衰变状态。
试图让这个过程,哪怕只是延缓那微不足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一刹那。
这需要难以想象的、近乎残酷的专注力与精神控制力,是对他此刻虚弱心神极致的压榨与消耗,如同在刀尖上跳舞,在悬崖边行走。
萧凌的意识虚影开始剧烈地波动、扭曲起来,边缘的光粒逸散度明显加快,仿佛随时都会因为这过度的、越极限的负荷而彻底溃散、消失在这片力量的废墟之中,连这最后的意识残影都无法保留。
但他死死地“咬住”
那虚无的牙关,将所有的杂念、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绝望都强行摒除,灵魂深处只剩下那一个单纯而执拗到极点的意念——维持!
维持住这一丝一毫的状态!
哪怕只能多维持亿万分之一秒!
一秒,两秒……意识空间内的时间失去了客观的度量标准,仿佛过去了千万年那般漫长而煎熬,每一瞬都如同在承受灵魂被撕裂的痛苦。
终于,在那颗微不足道、如同尘埃般的精神力星尘之上,某种难以用任何语言形容、玄妙至极的变化,极其微弱地、如同幻觉般生了。
它那原本虽然缓慢、但确实存在的、坚定不移的衰变与灵性逸散过程,仿佛被一只无形而温柔到极致、仿佛不存在于这个维度的手,极其轻柔地、临时地托住了那么一个几乎无法被任何感官和仪器捕捉到的瞬间,出现了一个几乎无法被任何现有理论解释的、微乎其微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凝滞,或者说,是它自身衰变率一个极小极小的、违背了自然趋势的波动。
成功了?!
不,还远远谈不上成功。
这只是一种最初步的、极其不稳定且短暂得如同错觉的感应和尝试,甚至无法称之为一个成型的技能或能力的雏形,更像是一个在绝对绝境中,于偶然间,用灵魂最本源的触觉,极其幸运地、侥幸地触摸到了时间法则那庞大冰山最微不足道的一角,所获得的一丝微弱到极致的“触觉”
反馈。
但就是这微不足道、转瞬即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一丝“触觉”
,却让萧凌的意识虚影产生了剧烈的、源自灵魂本源的震动!
一股难以言喻的、如同醍醐灌顶般的明悟,如同在干涸龟裂的沙漠中心突然涌出的、清澈而甘甜的生命之泉,汩汩地、不可阻挡地涌入他近乎彻底干涸龟裂、被绝望填满的心田!
他之前所走的道路,或许从一开始,就过于“霸道”
,过于追求力量的外显与宏大场面的掌控。
试图以凡人之躯、有限之魂,去直接驾驭、扭曲那属于宇宙本源的、浩瀚无边、不容亵渎的时间洪流,这无异于蝼蚁妄想撼动大山,螳臂企图阻挡车轮,其带来的反噬自然是毁灭性的、不容置疑的、近乎法则层面的抹杀。
而此刻,在这力量的废墟之上,在绝对的绝望与虚无之中,他似乎隐约触摸到了一条或许更“巧妙”
、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