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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家栋瘫跪在地,抬眼看了看四周阴森的刑具,身体微微发抖,但仍是咬着牙:“本官……本官不知徐千户所言何事?那些……那些与商贾往来,不过是……不过是正常的工坊采买……”
徐唔可冷哼一声,拿起一册账本抄录,猛地摔在他面前:“哼!正常的采买?这上面记录的、精钢轴承三百副,耐压铜管五百尺,还有后面标注的新式熟铁五千斤,作何解释?”
“这些皆是蒸汽机专用部件,和军械制造所需物料,你以废料名义报损,实则偷偷运出,高价售予徐文通、沈继荣等人,账目在此,你还敢狡辩?”
孙家栋脸色更白,嘴唇哆嗦着,却仍不松口:“这……这是诬陷!定是
徐唔可懒得再与他废话,对左右番役使了个眼色。
两名番役上前,将孙家栋架起,用铁链绑在架子上,另一人拿起浸了水的皮鞭。
徐唔可的声音愈发的冰冷:“孙郎中,你是读书人,细皮嫩肉,何必自讨苦吃?”
“这顿鞭子下去,怕是半条命就没了,说出你知道的,还有哪些人参与?东西卖给了谁?有没有流出海外?”
鞭子破空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孙家栋凄厉的惨叫。
不过十数下,就已经是鲜血渗出。
孙家栋终于承受不住,嘶声喊道:“我说!我说!工部……工部还有几位主事、员外郎也知情,拿了份子……官营工坊那边,轴承工坊的管事王德柱、铜管工坊管事李德他们是具体经手人。”
“还有南京内官监提督太监张云汉,南京司礼监太监洪石。”
“买主……买主主要是徽州徐家、湖州沈家、松江的黄家、苏州的孙家,还有……还有宁波的几家海商也试探过,但下官和他们还并未谈妥价格,并未实际交易!还请徐千户明鉴!”
孙家栋涕泪横流,将所知如同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