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陈述事实,另一半,是赤裸裸的激将。
她在赌,赌凯撒的骄傲,赌他对自身掌控力的绝对自信,更赌他对“价值”的贪婪。
凯撒凝视着她,眼底的冰霜渐渐被一种更深沉的兴味取代。他低低地笑了,
“很好,不愧是我看中的玫瑰。”
他挥手,示意手下,“带下去。别让他死了,也别让他太好过。”
夜枭被粗暴地拖走,离开前,他与阮糖视线再次交汇,没有任何情绪,却比千言万语更坚定。
宴会不欢而散,那些核心成员离开时,看阮糖的眼神多了几分忌惮和重新估量。
回到套房,阮糖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力量仿佛被抽空。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紧盯着凯撒的个人习惯。
那瓶象征着他权力与掌控欲的睡前红酒,由亲信沃尔科夫严密看守。
但沃尔科夫有严重的烟瘾,这是他唯一的、规律的破绽。
她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让凯撒自己将破绽送到她面前的契机。
机会在一次岛屿外围防御系统被不明势力短暂试探后到来。
凯撒虽然迅速平息,但明显动了真怒,当晚气息阴沉。
他回到套房,径直走向吧台。
沃尔科夫无声奉上酒瓶,凯撒看着殷红的液体,忽然转向沙发上的阮糖:
“过来。”
阮糖心念转动,放下画册,走近。
凯撒将刚倒好的酒杯递到她面前,眼神深邃难测,
他紧盯着她,“你,先尝。”
阮糖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错愕,随即化为一丝被羞辱的愠怒,
“你怀疑我?”
她冷笑,“如果我要下手,机会多的是,不会用这种蠢办法。”
“只是确保万无一失。”
凯撒语气不容置疑,“喝。”
阮糖盯着他,片刻后,像是赌气般,接过酒杯。
在沃尔科夫和那名临时仆人的注视下,她将酒杯凑到唇边,仰头喝下一小口。
酒液滑过喉咙,带来微灼的暖意。
她将酒杯放回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脸上带着薄怒,
“如何?凯撒大人可还满意?”
凯撒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和带着怒意的眼眸,反而笑了。
他拿起那只她刚用过的酒杯,就着她残留唇印的位置,将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
“味道确实不错。”他意味深长地说。
阮糖的心跳如擂鼓,刚才饮酒的瞬间,她利用身体和手臂的遮挡,指尖藏着的由特殊物质制成的微型缓释剂,已悄然滑入杯中剩余的酒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