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顾野反驳,电话就被利落地挂断了。
顾野看着手机,一脸懵逼。
这……怎么不按剧本走啊?说好的只是口头应付呢?怎么直接升级到“见家长”了?
他欲哭无泪地给赵昭昭打电话,语气近乎崩溃:“赵昭昭!完了完了!我妈她……她让你周末来我家吃饭!”
电话那头的赵昭昭显然也愣住了:“……吃饭?去你家?顾野你搞什么飞机?我们没说有这一出啊!”
“我也不想啊!”
顾野哀嚎,“我妈她根本不听我解释!非要见你!你说现在怎么办?”
赵昭昭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就在顾野以为她要撂挑子不干的时候,她带着几分破罐子破摔的语气开口:“……还能怎么办?戏都演到这份上了,难道现在告诉她我们是假的?”
“那你……同意了?”
顾野小心翼翼地问,心里莫名有点紧张。
“不然呢?”
赵昭昭没好气地说,“不过顾野我告诉你,这次算你欠我的!到时候穿帮了,你可别怪我!”
“不会不会!绝对不怪你!”
顾野连忙保证,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随即又提了起来——周末的“见家长”,才是真正的考验啊!
于是,在一种既紧张又有点荒谬的氛围中,赵昭昭开始了她人生第一次“假扮女友”的准备工作,而顾野,则陷入了对周末深深的焦虑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中。
接下来的几天,剧组拍摄按部就班地进行。
夏初禾将阮砚秋的话听进了心里,在表演上更加放开,不再过分纠结于某个表情或动作是否“完美”,而是尝试着真正走进角色的内心。
她与阮砚秋的对手戏也越发默契,那种情感的流动和碰撞,常常让导演在监视器后忍不住叫好。
两人在片场的互动,也落入众人眼中。
阮砚秋依旧会指导她,但方式不再像最初那样带着明显的逗弄,而是更侧重于专业上的提点。
夏初禾也渐渐习惯了与他相处,偶尔还能在他指出问题时,半开玩笑地反驳两句。
那种暗流依旧存在,只是变得更加内敛和微妙。
这天下午,拍摄间隙,夏初禾正坐在休息椅上默戏,阮砚秋的助理忽然提着一个印着某知名甜品店Logo的纸袋走了过来。
“夏老师,秋哥请大家吃下午茶。”
助理笑着将纸袋放在她旁边的小桌子上,然后压低声音,从里面拿出一个单独包装、看起来格外精致的小盒子。
“这个是秋哥特意吩咐给您的,说是……奖励夏老师最近进步神速。”
助理说完,冲她眨眨眼,便去给其他人分发甜品了。
夏初禾看着那个单独的小盒子,心跳微微加速。
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造型优雅的抹茶慕斯,上面点缀着金色的食用箔片。
而其他人的,似乎都是统一的马卡龙或纸杯蛋糕。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不远处正在和导演说话的阮砚秋。
他似乎有所感应,目光淡淡地扫过来,与她视线一触,随即又自然地转开,继续和导演交谈,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这种“特殊对待”,在剧组里无疑是显眼的。
夏初禾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几道探究、羡慕,甚至夹杂着一丝嫉妒的目光。
她脸颊有些发烫,心里既有一丝隐秘的甜,又有一种被推到风口浪尖的不安。
她拿起小勺子,挖了一小块慕斯放入口中。
抹茶的清苦与奶油的甜润完美融合,口感细腻丝滑。
确实……很好吃。
她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吃着,心里却乱糟糟的。
阮砚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收工后,夏初禾犹豫再三,还是主动走向正准备离开的阮砚秋。
“阮老师,”她用了正式的称呼,语气尽量平静,“谢谢你的甜品。”
阮砚秋停下脚步,转身看她,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似乎想看出些什么。
“不客气,合口味吗?”
“很好吃。”
夏初禾点点头,然后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光直视着他。
“但是……以后不用这么特殊照顾我了。我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她终于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她不想因为他的特别对待而成为众矢之的,也不想让自己陷入更深的困惑和被动。
阮砚秋闻言,眉梢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