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感觉牙有点疼。
“这件事,陛下特意派人下令封口,我也联系不上他。”
苏玉萱的身体僵住了,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
李青竹趁机用力将她搀扶起来,按回椅子上,拿出手帕递给她。
“你的心意我们明白,但陛下亲自下的严令,不许任何人插手,不许传递消息。”
“莫说是驸马,就是我和檀儿,此刻也见不到承乾。
苏玉萱被李青竹强行扶起按回椅子上。
前厅里安静得能听到冰盆里细微的融冰声,和她压抑不住的的抽噎。
李青竹的手帕递到了眼前,苏玉萱没有接,只是茫然地看着那方素帕,泪水无声地滑落。
“我,我明白了...”
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带着浓重的鼻音。
“多谢驸马爷据实相告!”
“这般后果,民女早有预料,我不过是一介小女子,若是能如竹叶轩几位女掌柜一般,体现自身价值,或许能让陛下高看一眼。”
“可我自小在深闺之中,只能听天由命...”
她挣扎着想站起来行礼告退,双腿却绵软无力。
柳叶看着这姑娘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头一次对李承乾的眼光有了点认同。
至少这姑娘,是真把李承乾搁心尖上了。
“等等。”
就在苏玉萱颤巍巍站起,准备离开时,柳叶的声音响了起来。
苏玉萱猛地停住,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微光看向柳叶。
柳叶没看她,手指在紫檀木的椅子扶手上点了点,像是在自言自语。
“陛下不让掺和东宫的事,那是雷池,我柳叶是正经商人,不趟那浑水,不过嘛...”
他话锋一转,眼皮撩了撩,终于正眼看向苏玉萱。
“你刚才说,不想在深闺听天由命,想体现价值?这话听着...有点意思。”
苏玉萱的心猛地一跳,仿佛抓到了一根漂浮的稻草,连忙点头,声音带着急切的恳求。
“是!民女不想再这样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事态发展却什么也做不了!”
“哪怕...哪怕能做一点点事,证明自己并非只能依附他人,也好过坐以待毙!”
李青竹和韦檀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讶和欣赏。
一个官家小姐能有这份想自立的念头,在这年月确实少见。
柳叶挑了挑眉,露出点玩味的笑容。“那你想体现什么价值?”
苏玉萱被问得一滞。
绣花管家,这些内宅本事,在柳叶这样的人面前,大概真不值一提。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着柳叶话里的意思。
她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道:“民女自知才疏学浅,不敢与驸马爷麾下的能人相比。”
“但民女读过些书,略通文墨,也识得些账目,若驸马爷不弃,不拘什么差事,哪怕是最末等的抄写、整理,民女也愿意学,愿意做!”
“无论如何,民女只是不想再收人摆布,至少能自己养活自己!”
“爹爹,帮帮她嘛!”
一个清脆稚嫩的童音突然插了进来。
小囡囡不知何时被孙嬷嬷抱了回来,站在门边,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厅内。
她不太懂大人们说的那些复杂的事,但她听明白了这个漂亮姐姐很难过,爹爹好像能帮忙却不帮。
只觉得姐姐好可怜,就像她心爱的小兔子被关进笼子时的样子。
“爹爹最厉害了!帮帮姐姐嘛!囡囡求求你了!”
小囡囡挣脱孙嬷嬷的手,跑到柳叶腿边,抱着他的胳膊摇晃。
柳叶低头,看着女儿仰着小脸满是祈求的样子,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小马屁精,就知道给爹揽事儿。”
柳叶的眼底满是宠溺。
他重新看向苏玉萱,沉吟了几息。
这姑娘眼神里有种东西,不是那种深闺弱质的怯懦,倒像是...像是被逼到墙角的小兽,想咬人又怕崩了牙。
有点意思...
竹叶轩家大业大,就算是多养个闲人也不算什么。
关键是,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总比让她在外面瞎琢磨或者被别人利用强。
李承乾说什么在竹叶轩看了一年多的家,柳叶连工钱都没给,好歹也算是帮李承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