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只是从另一条石子小路踱步离开,绕了点路,“不经意”地在另一条石子路上见着了隔着花丛交楼的禹乔和崔桦。
崔植没有急于出去,他还站在假山后思索着等会该与禹乔说些什么话,却突然听见了禹乔淡淡的一句“出来”。
他惊讶于禹乔的敏锐,整理好身上衣着,从假山后走出,面上还带着恰到好处的笑:“见过禹女君。抱歉,崔植只是恰巧路过,本无意打扰。”
禹乔手里还捧着崔桦刚才塞来的墨。
刚被“小考”偷袭的禹乔脸上都是木愣之色,呆呆地点了点头:“哦。”
她现在也懒得思考这人是有意还是无意了。
大女人还是不能轻易入赘,太可怕了。
禹乔正欲离开,却又听见崔植开口。
“刚在此处,碰巧也听见了三弟说的些许话。”崔植低头浅笑,“三弟年幼,想法或许过于天真了。科举岂是容易的事?榜上无名者数不胜数。禹女君还是不要太勉强自己了,该休息的时候还是好好休息。”
他这话说到禹乔心里头了。
“是极。”禹乔此刻看向崔植的眼神明显不同了。
手里沉甸甸的墨又在提示她府中众人对她期待,禹乔沉重叹气。
刚才禹乔的一句“是极”让崔植有了继续与禹乔沟通的话题。
崔桦频频送礼的举动确实贴心,也的确体现了他对禹女君的敬爱,却不知道任何一样东西被放大后都会对接受者造成了一定压力,包括了他的爱。
崔植眼底笑意渐浓。
崔桦用爱咄咄相逼,他就当一株解语草吧。
崔植小心试探,上前走了半步,低声说道:“禹女君不必给自己太大压力。崔府得到殊荣已经足够多了。”
他说着,忽然看向了皇宫方向,话里有话:“凡事有度,过犹不及。禹女君读过五经,理应也懂得中庸之道。”
这话说得让禹乔不由得向他所在方位多走了几步。
“母亲心有不甘,骤然听闻你有考状元之心,一时间忘了怀,”注意到禹乔此举,崔植眉目舒展,放轻了声音,“等她晃过神来,就会明白的。因此,禹女君不必给自己太大压力。”
禹乔悟了。
的确哦,倒是把自己困住了。
这可是绝佳的摆烂借口。
禹乔原先无神的眼睛又一寸一寸地亮起了光来。
崔植含笑看着她,觉得处于放松状态下的禹女君最是好看。
他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垂头拱手:“天色已晚,崔植就先行一步,不打扰禹女君了。”
在临走前,崔植还瞥见了禹乔手里的墨。
是坤元的雪堂松肪呐。
的确是块好墨,但好墨岂会只有这一个品种?
他淡笑不语,收好目光,先一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