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抬手,轻轻拍了拍她拽着我袖子的手背,触感微凉。
若不是周围人多眼杂,我真想搂住她亲一口,好好安抚她这份担心。
“老子今天就把‘文明’二字刻在脑门上,跟他们好好讲讲道理,以德服人,总行了吧?”
话是这么说,但转身走向议事厅时,我还是顺手将一直靠在树干上的那柄寒冰宝刀拎在了手里。
刀鞘上的冰冷触感透过掌心传来,让我躁动的心绪平静了不少。
讲道理?没错,老子最擅长的就是跟人“讲道理”
,尤其是用这沉甸甸、冷冰冰的刀把子讲出来的道理,往往格外深入人心。
议事厅里果然凉快许多。
四角都放置着硕大的冰块,穿着宫装的侍女手持扇子,轻轻将冰块散的白色寒气扇向四周,带来丝丝沁人心脾的凉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三十四章以德服人(一)(第22页)
温妮端坐在主位的王座上,穿上了一件更为正式、绣着暗色花纹的王袍,衬得她那张原本略带稚气的小脸多了几分威仪与白皙。
只是,她微微收紧的指尖和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紧张,还是没能逃过我的眼睛。
王座下手两边,坐着几位阿卡拉王国的老臣,一个个穿着厚重的官服,正襟危坐,表情凝重,如临大敌。
我们的对面,坐着三个男人,显然就是北部部族的使者。
为的是个满脸沟壑的老者,皮肤黝黑粗糙得像千年老树的树皮,但一双眼睛却异常锐利,如同在天空盘旋、搜寻猎物的鹰隼。
他头上戴着一顶装饰了几根彩色羽毛的皮帽子,显示其不凡的身份。
他旁边,是一个身材极为壮硕的中年汉子,满脸横肉,一道狰狞的刀疤从左侧眉骨斜斜划到嘴角,让他即使面无表情也显得凶神恶煞。
最后一人,则是个干瘦得像根竹竿的老者,眯缝着眼睛,时不时低声咳嗽几下,手里还拄着一根看似随时会散架的破木棍,活像个痨病鬼。
这三人组合,倒是有趣:一个主事定调的老狐狸,一个展示武力的莽夫,还有一个可能是出谋划策的狗头军师。
看来,对方也是有备而来。
我收敛心神,大摇大摆地走进议事厅,径直来到温妮旁边的椅子前,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同时将寒冰宝刀“哐当”
一声,随意地靠在手边的茶几上。
这声响动在寂静的议事厅里显得格外突兀,果然,那个痨病鬼使者被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引得几个阿卡拉老臣投来不满又无奈的目光。
温妮侧过头看了我一眼,清澈的眼眸中瞬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底气。
她深吸一口气,用阿卡拉语开口,声音虽然清脆,却努力保持着平稳:“诸位使者,这位便是来自大顺王朝的刘盛将军,亦是本王最为信赖的兄长。
贵使有何诉求,但讲无妨,刘将军亦可一同参详。”
那个戴羽毛帽的老者——后来知道名叫兀朮的长老——闻言,用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扫了我一眼,然后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长串话,语气生硬,带着草原人特有的倔强。
侍立在一旁的王庭翻译官连忙躬身,战战兢兢地将其翻译成汉语:“尊贵的女王陛下,尊贵的刘将军。
我等代表北部七大部族联盟而来。
前王穆勒暴虐无道,强占我族世代放牧的丰美草场,课以无法承受的重税,我等被逼无奈,方才起兵反抗。
如今陛下拨乱反正,继承大统,我等部族愿重回王化,遵从女王号令。
但我等亦有三个条件,希望陛下承诺:第一,即刻归还包括黑水河畔在内被我部族世代放牧之草场;第二,免除我部族未来五年的所有赋税;第三,准许我等部族内部自治,王庭不得派遣官员干涉我部族领选举、刑罚及内部事务。”
好家伙!
这哪里是来归顺谈判?这分明是来趁火打劫,想自立山头当土皇帝了!
免五年税?还要完全自治?你咋不直接让温妮把王冠摘下来双手奉上呢?
话音刚落,那几个阿卡拉老臣的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忍不住交头接耳,出嗡嗡的议论声,显然都觉得这条件苛刻得离谱,简直是羞辱性的要价。
温妮的秀眉也微微蹙起,她放在扶手上的手稍稍收紧,沉吟了片刻,方才用尽量平和的声音回应道:“诸位领在穆勒暴政下所受的苦楚,本王感同身受。
穆勒倒行逆施,本王亦深恶痛绝。
对于合理的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