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马当活马医吧。
不是因为穷,谁愿意造反呢?
五日之后的一个午后,天空中艳阳高照。
洪家军中,一位经常跟在洪天阔身边的姓纪的将领,满头大汗、一脸兴奋的一头扎进了洪天阔的中军大帐。
大帐中的光线比外面差了许多。
无精打采、满面愁容的洪天阔,正独自坐在帅案之后。
他还在愁从哪里筹得这天文数字的银两?也不知这几天派出去的兄弟们抢劫效果如何,有没有收获。
那位纪将军一边抬手擦着满脸的汗水,脸上挂着如帐外天空中阳光一般的灿烂笑容。
抱拳施礼道:“恭喜洪领,贺喜洪领。
天佑我洪家军,短短这数日,我们已经搞到了一百万两白银。”
帅案后的洪天阔差点没跳起来。
他既感到激动万分,又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站在那里,嘴巴张得大大的。
“先别急,先别急。
来人上茶,纪将军,好我的老弟呀!
看你满头大汗,口干舌燥。
先喝杯茶,润润嗓子。
坐下来慢慢说。
你不会是为了哄我开心,信口雌黄吧?”
。
纪将军脸上的笑容灿烂依旧。
他伸手接过了侍卫送上的那碗茶水,豪爽的一口气来了个底儿朝天。
喘息了片刻,才接着说道:“别说领您没想到,连我们自己都没想到这事儿能办得如此顺利。
仅从一个家伙那里我们就抄没了七十万两现银,弟兄们都快乐疯了!”
洪天阔虽然心情激动,但他努力控制着自己。
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忍不住问道:“你们这是抢了财神爷吧?何人如此富有?”
那位纪将军双眼放光,手舞足蹈。
讲起来自然绘声绘色。
“最神奇的就是这里。
那厮既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也不是什么豪门大户,其官阶不足七品。
而且长相十分寒酸,弯腰驼背。
身上的衣服还摞着补丁。
没有人会想到就这么个玩意儿能有如此多的银子。”
洪天阔难免有些着急。
催促道:“跟我你就别卖关子啦!
快说他是做什么的吧?”
。
纪将军咧嘴一笑,故意停顿了一下说道:“他只不过是大顺朝一个小小的税吏。
这厮特别善于伪装,平时为人十分低调。
我说过了,他出门的衣服都打着补丁。
谁会想到他竟然是一个贪得无厌、嗜财如命的家伙。
更搞笑的是:前几年闹饥荒,他的亲爹竟然被活活饿死了,也没见他出一两银子。
据他自己交代,他这二十多年没干过别的,就是兢兢业业帮着朝廷收税,然后自己贪污挪用。
他天天晚上枕着银子睡觉,却没舍得给自己花过一文钱。”
这下洪天阔终于信了。
他稳稳地坐了下来,忍不住举起双手拍起了巴掌。
边拍边说道:“奇人,奇人,奇人啊!
典型的小官巨贪。
二十多年如一日坚持贪腐,矢志不渝,还没有被朝廷现。
了不起!
了不起!”
。
既然一块石头落了地,洪天阔也难免兴奋地手舞足蹈起来。
“他现在人呢?”
洪天阔抬头向纪将军问道。
“扔大牢里了。
兄弟们想忙完这一阵儿,再把他拉出来砍了!”
。
谁知洪天阔听完这句话,竟然沉下脸,皱起了眉头。
“什么杀呀砍的?你们这些人杀心怎么这么重?就不知道心怀善念,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待之如上宾吗?”
那位纪将军开始犯迷糊了。
他搞不清楚洪领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设身处地?待如上宾?我看洪领你今天也没喝酒呀?怎么开始大白天说胡话了!
就那么个破烂玩意儿,一条脏兮兮的蛀虫。
人人得而诛之。
领却提出要善待他,什么鬼?
洪领接下来的一番话,令这位纪将军晕头转向之余,顿感大开眼界。
“这种人没日没夜,辛苦操劳。
挖的是谁的墙脚?大顺朝廷的。
而大顺朝廷又是我们的敌人。
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