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街边的饭馆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煞是热闹。
绿珠单独坐在一张靠近角落的饭桌旁边。
而随她一路同行的那三个家伙则挤在另一张大桌子上,桌上有酒有肉,已然杯盘狼藉。
因为常年跟在那位尊贵的公主身边,绿珠也早已习惯了视金钱如粪土。
这一路行来,那三个贼头贼脑的家伙倒还显得本分。
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做出什么胆大妄为的举动。
既然出前已经答应了他们,一路上的吃喝费用全部由绿珠承担。
那三个家伙一点也没客气,大鱼大肉,好酒好菜,可劲儿的招呼。
这点开销对绿珠来说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她也就不管不问,任由着他们胡闹。
虽然这一路行来,这三个盗匪不断玩命地向她献殷勤,表忠心。
但绿珠始终没有敢彻底放松警惕,甚至就餐也不愿意和他们同桌。
鬼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又会动了歪心思,做些手脚。
所以不得不防。
此时从大门外忽然走进四个奇形怪状的人。
为之人长着一对鹰眼,前额十分突出。
猛一看还以为此人被人刚用石头砸了脑袋,那里肿起了一个大包。
他肩扛一把禅杖,但他披头散,眼神凶狠的模样,绝对不是出家人。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身材壮硕的胖子。
他身上最显眼的便是那一副大肚腩。
如果将他换成妇人打扮,稍有些常识的人,都会毫不怀疑,她至少应该是怀孕六个月了。
第三位却是一个落魄书生打扮的瘦子,黑须飘飘,手握一把铁扇。
但他身上那件长衫又旧又破,好似多年未曾清洗过。
第四位,也是最后一个进门的,是一个面相呆傻的大高个。
他的一条腿似乎落有残疾,走路看上去一瘸一拐的。
这四个面相奇特的家伙,走进饭馆儿脸上却一点看不出饥饿的模样,倒像是专门到这里来找茬的。
坐在角落中的绿珠不动声色的抬头扫了他们几眼,又默默地低下头去。
那四个家伙在大堂里晃了半圈,最后竟不约而同地来到了绿珠的桌前。
几双阴狠的目光同时现了绿珠放在身边、鼓鼓囊囊的包袱。
为的那个脑门上有包的家伙先开口说道:“就这一桌人最少。
要不我们哥几个委屈在这里挤一下?”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其余几人使了个眼色,似乎在提醒他们注意那个包袱,看准机会下手。
随即他身后的那个胖子挺着大肚腩笑嘻嘻地凑了过来。
绿珠本来也吃的差不多了,轻轻叹了一口气。
一手提着宝剑,一手去摸身边的包袱。
她已经感觉到面前的这几个家伙不怀好意,来者不善。
但她并没打算招惹太多是非,只想着起身走人,远离他们。
哪知她还未站起身,那个胖子的肩膀便被人从背后重重拍了一下。
绿珠抬眼望去,竟然是自己的那三个跟班。
已经喝的有些微醺的那位老大搂着胖子的脖梗说道:“我说几位,你们若想找座儿吃饭呢,去我们那一桌。
我们已经吃饱喝足了,正准备离开呢。
你们莫要惊扰了我家主人。
若不为吃饭,想要找茬呢,我们三兄弟奉陪到底。
这里空间狭小,我们到院里去比划。”
他的话音未落,那位身材矮小的老三和杂毛老五都手握钢刀,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那位落魄书生打扮的瘦子抬手捋了一把自己下巴上的胡须,眯起双眼扫视了这三人几眼。
开口说道:“大船江上飘,风里浪里乐逍遥。
我看你们几位这架势,应该也是道上的吧?
兔子不吃窝边草,秃鹰专捉小家雀。
马有马路,狗有狗道,我们完全可以井水不犯河水。”
还没等老大开口回答,小矮个老三上前一步,操着尖细的嗓音说道:“羔羊拔光毛,放在火上烤。
袖里乾坤大,靴中藏把刀。
本来就是我们碗里的肉,岂容他人伸筷子捞?”
绿珠眼中精光闪烁,却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只是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宝剑。
眼神凶狠,为的头上有包的那家伙忍不住扭头望着老大问道:“这就是说没得商量了?”
满嘴酒气的老大昂挺胸,正义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