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毕,四座皆惊,就连岑夫子都叫他这一句话砸懵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恨不得跺脚。
“游辜雪!你在说什么,你已经过了问心台,何来的道不同,这种时候,别犯糊涂。”
游辜雪看了岑夫子一眼,又环视过堂中众人,讥讽道:“天日昭昭,乾坤朗朗,诸位过了问心台,既知真相,便当真能够问心无愧么?”
他这一句诘问,一时之间,竟将堂中众人问住。
入问心台者,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死,要么成为天道宫的拥趸者,维护天道宫的治世之道。
前者身化尘土,无人可知,后者得封仙师,享人间香火,修途一片坦荡,该如何选,其实并不难抉择。
难的,不过是磨去自己心中道义,从今往后,随波逐流罢了。
法尊平静的面容终于有所动容,不悦地皱了皱眉,语气森冷,撞入每一个人耳中。
“天道宫济世救民,行世间正义之道,非我道者,便是魔道!罪不可赦!”
说着,抬起一掌,朝游辜雪击去。
游辜雪旋身掠起,衣袂翻飞,如一只孤鸿,飞落至刑罚堂前的解豸照壁之上,拔出行天剑,一剑迎向法尊劈来的法相掌印。
剑光与掌印剧烈相撞,冲击的余波往四面荡开,震得刑罚堂上方的瓦片簌簌翻动,烟尘四起。
在外围观的低阶弟子被余威掀飞,纷纷四散躲逃。
刑罚堂内,岑夫子痛心疾首地劝道:“游辜雪,你既已过了问心台,当该知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要维护世间正道长盛不衰,必定有所牺牲,你难道还想凭你一己之力,反了这天不成?!”
游辜雪的笑声从烟尘中飘出,肆意张狂,“虚造之天,有何不可?”
法尊冷哼,抬手结印,“狂妄小儿。”
金色的“止”字从游辜雪身上倏然飞出,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千,密密匝匝的“止”字凝结成一口坚不可摧的金钟,自半空而落,轰然罩下。
游辜雪抬眸,没有丝毫犹豫,执剑上挑,刺入金钟顶,刺眼的电弧从他身上流窜而出,缠绕上钟壁旋转的“止”字。
电光肆虐,噼啪作响,犹如惊雷。
“止”字被游走的电弧一个个撕裂,金光倏然暗灭,碎片化作流光消弭。
游辜雪强行破开禁制,身上尤带着闪烁的电弧,飞身冲向高空,他右臂袖袍撕裂,鲜血顺着手臂淌落,染红了行天剑雪亮的剑身。
数道流光从刑罚堂中冲天而起,呈四面合围之势,追击在他身后。
游辜雪为过问心台,将自己道心与天道宫磨合,如今逆改道心,行天剑上生出裂纹,流泻的剑气皆化作电光,如龙蛇乱窜。
他身处雷电交织之中,抬起行天剑,指向众人,终于吐出他心中真正所想,“今日之后,再无替天行道的行天剑,从今往后,我要让这把剑只行我的道!”
()鲜血浸入剑身,将那一柄雪亮长剑,染成乌色。
行天剑发出长啸剑鸣。
法尊的声音携着凛凛之威,传荡至天道宫的每一个人耳中,“游辜雪叛出天道宫,堕落成魔,罪当诛,杀!”
激烈的法力交战,在天道宫上空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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