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西区事变篇 剑网之下(2 / 3)

,野兽般就要扑上去撕咬:“幸灾乐祸的东西!

再嚼一句试试!

我撕了你的破嘴!”

人群“哗”

地炸开锅。

眼看拳脚就要招呼上了,两条熟悉的身影斜刺里一左一右钻出,死死架住了鹤元劫的胳膊。

是齐稚和明哲!

“元劫!

元劫!

大哥,你是我亲哥,我真服了!

使不得,使不得啊!”

齐稚急吼吼地箍着他,脸憋得通红。

“没错,元劫。

为了这张不值钱的破嘴,何苦!”

明哲语飞快,边劝边转向那汉子,“这位大哥,嘴上要挂把锁啊!

谁家没个亲戚朋旧在东头奔命?这遭了天杀的无妄之灾,何来‘活该’二字?!”

正此时,元劫娘也哭喊着挤了进来,头散了小半绺,带着一身寒气死死拉住儿子的衣角:“我的儿啊!

快住手……别惹事啊……”

哭声钻进元劫耳朵,像兜头浇了盆冷水,激得他浑身一哆嗦。

老古也黑沉着脸,灯笼扔一边,瘦巴巴的手按在腰间剑柄上道:“再嚼舌根煽风点火,抓进号子里蹲你的凉快!”

那精瘦汉子眼见犯了众怒,巡界使也动了真火,缩起细长的脖子,眼珠滴溜一转,呸了口唾沫,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晦气”

,泥鳅般钻进人堆里,不见了踪影。

骚动像投入井里的石头,涟漪渐平。

鹤元劫被齐稚和明哲半拖半架弄到墙角根,靠着冰冷粗糙的青砖墙根蹲了下来。

妹妹雨纯跟了过来,挨着哥哥也蹲下了,小手攥着他的袖口,默默无声,只把那对杏核眼睁得大大的望着遥远的东方。

月光混着剑网的微光,清冽如冰水,泼在幽深冷硬的小巷石板上。

鹤元劫胸口剧烈地起伏,喉咙里像堵了团烧焦的棉花,半晌才透过那口气。

他低着头,死死盯着青石板上自己那团模糊不清、微微晃动的影子。

那影子像是要被黑暗一口吞没。

声音闷闷的,从胸腔深处压出来:“齐稚,明哲……雨纯……”

他顿了一下,仿佛每个字都带着砂砾,“你们瞧见没……这缩在‘剑网’壳子里头,就真是稳当窝?……都说东区太平,塌了天了……跟翻饼似的快。”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穿透清冷月色,投向天际上那片似乎正在缓缓变淡的金色巨壳——天穹剑网。

那网平日里瞧着像个天大的牢笼,此刻竟显得比寡妇家糊窗户还薄,还脆。

这边的看门人正在集结,“织网”

的人少了,剑网自然也就薄了……

鹤元劫的眼神深处燃烧着不甘的火苗,烧出一种非要去撞碎南墙的执拗……

“东区这一闹腾,我反倒更想出去了……哪怕战死在外面!

我也不想在这剑网壳子下担惊受怕!”

齐稚听着他的话蹲下了,顺手从墙脚摸了块尖锐的小瓦砾,无意识地在潮湿的青苔石面上反复刻划着,出单调短促的“咔啦”

声,像是在应和远方的闷响……

他接口道:“元劫的话有理。

这‘剑网’里的安稳,也就是糊弄着喘口气。

几百年安稳,不代表永远安稳。

唯一的法子,不是躲,是得把那些铁疙瘩玩意儿,彻底杀光斩尽!

一了百了!

但是……”

明哲没言声,这种一了百了的方法谁不知道?

只不过都办不到罢了……

他的手在元劫肩上拍了一下,又一下。

那沉甸甸的分量,比多少句话都来得明白。

夜,更深了。

巷子里的人影在惊魂初定后的疲惫催促下,慢慢散了。

门板关合的声音,“吱嘎——砰”

,此起彼伏,疏落单调。

骚动留下的热气被寒夜吸尽,只剩下空洞的死寂和残留的恐惧。

远处,沉重的脚步声、金属甲叶摩擦碰撞的“铿锵”

声开始密集涌动……

那是看门人军团在紧急调动,一队队人影,高举火把,汇成一条条短暂的红龙,沉默而迅疾地向东区奔去……

随着西防人手被不断抽空,西区头顶那片原本就稀薄得可怜的天穹剑网,微弱的荧光更是进一步衰减下去……

已近后半夜,看完热闹,西区的人们都安然睡去。

耐寒的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