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哪弄来的?!”
鹤元劫定了定神,如实回答:“是我爹鹤林山……他是铁匠,给我打的!
还有个配套的剑鞘,但我不怎么用……”
话音未落,鹤雨纯立刻上前一步,声音清脆:“我可以作证!
这是父亲亲手交给他的!”
齐稚和明哲也赶紧附和:“对对对!
我们都见过!
是鹤大叔打的!”
“鹤林山……”
墨长庚想了想,脑袋里似乎没这号人……
就在这时,一直靠在木桩子上抽烟的燕佐,掐灭了烟头,踱步走了过来。
人群自动给他让开一条道。
他走到场中,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黑剑。
那动作随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势。
燕佐没急着说话。
他掂量着手中的黑剑,粗糙的手指摩挲过冰冷的剑身,又屈指在剑脊上轻轻一弹,出沉闷的嗡鸣。
他锐利的黑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柄剑的每一个细节,从剑格到剑尖,从剑刃到剑柄缠裹的旧皮条。
看了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
然后,他握紧了剑柄。
众人屏息凝神,等着看这位燕氏掌门人如何被吸走剑意。
燕佐果然也催动了剑意,一股沉凝厚重的气息涌出,瞬间被黑剑吞噬。
但他脸上毫无波澜,仿佛那被吸走的不是他辛苦修炼的力量。
“都闪开。”
燕佐淡淡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没人敢不听。
围观的人群呼啦啦退开一大圈,空出好大一片地方。
燕佐双手握剑(虽然他平时只用火铳,但显然剑术造诣也不低),沉腰,吸气,眼神陡然变得无比专注锐利!
他并未做太多花哨的动作,只是对着校场边缘一棵碗口粗的枯树,平平无奇地挥出了一剑!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道极其凝练、肉眼几乎难以捕捉的淡灰色气刃,无声无息地离剑飞出!
“咔嚓——轰隆!”
那道气刃如同切豆腐般,毫无阻碍地穿透了枯树的树干!
碗口粗的树身,从中间被整齐地一分为二!
上半截树冠哗啦啦地倒了下来,激起漫天尘土!
全场死寂!
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连墨长庚都倒吸一口凉气!
剑气!
那可是传说中的剑气!
能离体伤敌,凝而不散!
整个天岚,能将剑意凝练到如此地步、斩出真正剑气的人物,掰着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那都是些成名已久的老怪物!
燕佐……他竟然……
“别大惊小怪。”
燕佐随手将黑剑插在地上,掸了掸衣襟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声音依旧平淡,“不是我的本事,是这把剑特殊。”
他指着那柄黑剑,解释道:“这剑能吸收剑意,储存起来。
然后,再由使用者催动,将储存的剑意释放出去,形成攻击。
说白了,就是个剑意‘罐子’。”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不过,用它释放储存的剑意,会过度耗费使用者自身的本源剑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有剑渊之人,用几天这剑,怕是半条命就没了。”
他锐利的目光转向鹤元劫:“但你……没有剑渊,自然也就没有本源剑意可供它消耗。
所以,这把剑,是你父亲给你量身定做的。
只有你这种‘无源之水’,才能毫无顾忌地用它当个纯粹的‘罐子’,只放不收。”
燕佐的解释清晰明了,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鹤林山这位铁匠,当真是奇思妙想,为儿子打造了这样一件绝无仅有的武器!
“那……那不对啊!”
吴怀志挠着头,一脸困惑地嚷嚷起来,“元劫兄弟没有剑意,那这把剑平时吸收谁的剑意啊?总不能凭空变出来吧?刚才墨教官他们试的时候,它吸得可欢实了!”
燕佐像看白痴一样瞥了吴怀志一眼,都懒得解释,满脸的“厌蠢”
表情。
他叼上一根新忘川烟,自顾自摸火柴去了……
就在吴怀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明哲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声音响起,带着一种洞察世事的了然:
“怀志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