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
鹤雨纯清澈的碧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对,生!”
墨长庚重重点头,“是愈合伤口的暖流,是驱散阴霾的朝阳,是枯木逢春的那点绿意!
古籍里称之为‘生生不息’!
你现在用它加持剑锋,自是锐不可当。
可若真能‘醒’过来……”
他浑浊的眼睛仿佛穿透了墙壁,望向某个遥远的传说,“据说,金光所至,断骨可续,腐肉可生!
战场上,一道金光洒落,能让力竭的战士再提起刀!
这才是金色剑意真正的分量!
是能活人无数、支撑国运的脊梁!”
他喘了口气,仿佛说出这些秘辛也耗尽了力气。
油灯的火焰不安地跳动了一下,在他黑黄的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当然,这都是书上说的,剑意觉醒的人太少我也没亲眼见那些高手展现过。”
他声音带着一种古老的敬畏,“但众所周知的……‘剑神’御国千夜大人。”
提到这个名字,连墨长庚都不自觉地挺直了些佝偻的背脊,语气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崇敬。
“那位大人,”
他声音压得更低,如同耳语,“他的剑意,是银白色的,而且早已完全觉醒。
像最冷的月华,又像最利的刀锋。
据说,那银光一闪,已非凡铁凡力所能揣度。
传说……可破开虚空,斩断因果!
世间万物,无物不斩!
那……才是剑意觉醒的巅峰!
是吾辈武者……穷尽一生仰望的星辰!”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三个若有所思的年轻人。
“你们的路,还长。
但记住,这特殊的天赋,是老天爷给你们的钥匙。
能不能打开那扇门,推开多大……就看你们自个儿的造化了。”
他最后这句话,像一枚沉重的石子,投入了三人各自的心湖,激起了不同的涟漪。
至于为何没叫皇甫逸尘,墨长庚没明说,但这三人心里也透亮。
皇甫的双剑流,剑意分走两股,流转过于繁复精妙,反倒像给自己套上了无形的枷锁,天然限制了那浑然一体的“觉醒”
之路。
这一点,皇甫逸尘自己何尝不知?他选择了双剑的极致掌控,便等于放弃了那玄奥的觉醒可能。
况且他那温润的黄色剑意,即便觉醒,方向也大抵是治愈——这与他追求重振家族、跻身权力核心的路子,似乎也隔着层纱。
三人听完,神色各异。
烈火云依眼中灼灼,仿佛那觉醒的烈焰已在心头燃烧,烧向铁甲军盘踞的废墟。
南荣宗象镜片后的目光深沉如渊,冰蓝剑意在指尖无声流转,寒气似乎更凝实了一分。
鹤雨纯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嘴角却悄悄弯起一个极小的弧度。
心中念头纯粹而温暖:若能觉醒,变得更强……就能更好地护住哥哥了。
队伍蜿蜒在通往外城东区的土路上,尘土被脚步带起,在晨光里打着旋儿。
墨长庚骑在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马上,破锣嗓子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给众人念叨着演武场的规矩和门道。
声音在空旷的荒野上传得很远。
“……石林演武场,圈了一座石头山!
那地方,怪石嶙峋,跟个天然的大迷宫似的,进去了别瞎跑,仔细迷路!”
“里头藏着工部新做的铁疙瘩!
黑的、红的、白的!
红的最硬,黑的中等,咱们营地那个的硬度和黑的差不多,白的比黑的略脆弱!
这些家伙都是上好弦的,跟咱营的不一样,能动……虽然动作慢点,笨点,但皮糙肉厚,抗揍得很!
打在身上,也够你们喝一壶的!
记住,它们攻击力不高,别被吓破了胆,但也别傻乎乎硬抗!”
“目标是啥?分数!
最高分!”
“红色军旗,三百分!
就一面!
塞在那些红铁疙瘩的肚子里!
红铁疙瘩最硬,身边还有黑铁疙瘩,肚子里有黑旗,一面一百分!
共三面!
白旗五十分,塞在白铁疙瘩肚子里,一共十面!”
“还有!”
墨长庚提高了声调,从怀里摸出一枚小小的金属徽章,迎着阳光晃了晃。
徽章上,一把交叉的利剑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