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正圆双手合十,挡在门前,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阻拦,“鹤施主请回,天色已晚。”
“我要见御国千雪。”
鹤雨纯的声音清冷,带着压抑的怒火,碧绿的眸子直视着一正圆。
“阿弥陀佛……鹤施主请……”
一正圆的话还没说完。
“吱呀”
一声,营房的门从里面被拉开了。
御国千雪站在门口。
她似乎刚沐浴过,银带着湿气,松散地披在肩后,换了一身素净的常服,腰间已然悬着那柄银白细剑。
她冰蓝的眸子越过一正圆的肩头,落在鹤雨纯和她手中紧握的剑上,眼神平静无波,仿佛早已预料。
显然,她刚才在窗边看到了鹤雨纯气势汹汹而来。
月光混着剑网的微光,清冷地洒在营区空地上。
两个同样绝色、气质却截然不同的女子,隔着几步距离,无声地对峙着。
空气仿佛凝固了,带着刺骨的寒意。
“后山,梧桐树下。”
鹤雨纯的声音打破寂静,带着不容拒绝的决绝,“我有话问你。”
御国千雪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牵了一下,那弧度冰冷而嘲弄。
她没说话,只是抬手,轻轻拂开挡在身前的一正圆,步履从容地走下台阶,朝着后山方向走去。
腰间的细剑,在月光下反射着寒芒。
鹤雨纯握紧手中的剑,紧随其后。
营区后山,一片相对开阔的坡地。
两棵虬枝盘结的老梧桐树突兀地立在那里,光秃秃的枝桠在清冷的月光和青惨惨的剑网微光下,如同鬼爪。
寒风掠过,出呜呜的悲鸣。
两人在树下站定,相距不过三丈。
“我听哥哥说,你和他要结婚了。”
鹤雨纯开门见山,声音在寒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压抑的颤抖,“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生过什么事,或者有别的什么原因!
我鹤雨纯,已经想通了,我不在意哥哥最终和谁在一起!”
她深吸一口气,碧绿的眸子死死盯着御国千雪那张完美无瑕却冰冷的脸:
“我只希望哥哥能幸福!
能开心!
像个人一样活着!
可是他现在不开心!
我看得出来!
他一点也不开心!”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少女的尖锐和愤怒,“他是我最亲的哥哥!
他为了我,为了这个家,吃了多少苦!
他的愿望就是杀出剑网,替娘亲报仇,去看外面的世界!
可现在……他现在这副样子,都是因为你!”
御国千雪静静地听着,冰蓝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波澜,仿佛鹤雨纯控诉的对象与她无关。
直到鹤雨纯说完,她才轻轻启唇,声音清冷:
“所以……无能的鹤雨纯小姐就来找我了?”
语气里带着一丝事不关己的淡漠和……不易察觉的玩味。
这轻飘飘的反问,彻底点燃了鹤雨纯压抑的怒火!
“御国千雪!”
鹤雨纯厉声道,“收起你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
我知道你出身高贵,本事通天!
可你根本不懂,不懂我们这些底层人的挣扎和感情!
你把我哥当什么?一个工具?一个可以利用的老好人?还是一个逗你开心的拨浪鼓?!”
“……哦?”
御国千雪眉梢微挑,冰蓝的眼底终于掠过一丝清晰的嘲讽,“底层人的感情?很了不起么?值得你如此大动肝火,深夜拔剑相向?还是说……”
她微微歪头,银滑落肩头,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近乎残忍的优雅,“你只是……嫉妒?”
“嫉妒?!”
鹤雨纯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声音因愤怒而尖利,“我嫉妒你?!
我嫉妒你的冰冷?嫉妒你的虚伪?还是嫉妒你把我哥拖进你那乱七八糟的贵族游戏里?!
御国千雪!
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不是所有东西,所有人都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你干别的我不管,你出手就皇甫哥哥我也很感谢,但是一码归一码……元劫哥哥是我的底线!”
话音未落!
“锵——!”
一声清越的剑鸣划破寒夜!
鹤雨纯含怒出手!
幽蓝的细剑爆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金光!
剑意不再是平日的温煦坚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