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的兵器。
那一点点偷来的、带着甜香气和童话色彩的时光,是他冰冷童年里,唯一能握在手心的暖炉……
十五岁那年,他被封为“天岚五大军团唯一元帅”
,也就是那一年,千雪出生了。
婶婶的身体却像被抽走了主心骨,肉眼可见地衰败下去。
本就柔弱的她,如同风中残烛。
婶婶去世前的几日,他得了短暂的空隙,潜入那座金玉其外、冰冷其中的御国府。
病榻上的祝梵真,瘦得脱了形,脸色苍白如纸,唯有一双眼睛,依旧清澈温柔,带着深深的不舍和牵挂。
她费力地抬起枯瘦的手,御国千夜连忙握住,那手冰凉得让他心颤。
“小夜……”
她的声音气若游丝,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托付,“婶婶……怕是不行了……”
“千雪……千雪还那么小……”
泪水从她深陷的眼眶滑落,“她爹……靠不住……”
她紧紧攥住御国千夜的手,用尽最后的力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
“婶婶……把她……托付给你了……”
“以后……你要看着她……护着她……把她……交给一个……真心待她好的人……答应婶婶……”
那双清澈的、盈满泪水与哀求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御国千夜跪在冰冷的床榻前,喉咙像是被滚烫的烙铁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用力地、用力地点头。
点得那么重,仿佛要将这个承诺刻进自己的骨头里。
没过几日,祝婶婶走了。
消息传来时,他正在演武场,一剑劈开了三丈厚的精钢靶。
剑气余波将整个训练场震得嗡嗡作响。
同僚们敬畏地退开。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剑劈开的不是钢铁,是胸腔里某个地方瞬间崩塌的堤坝。
他回到冰冷的居所。
角落里,那个掉了漆的铁皮小兵还歪歪扭扭地站着,那个上了条也跳不动的青蛙安静地躺着。
他拿起那个铁皮小兵,冰冷的金属触感,却烫得他指尖抖。
巨大的、从未体验过的悲伤,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原来失去一个真正把自己当“人”
看的人,心,是真的会痛的。
后来,他一天天长大,力量一天天增长,肩上的担子也一天天沉重如天倾。
那时候,天穹剑网常有疏漏,千万百姓的性命,都系于他一身。
他如同一架永不停歇的战争机器,在铁甲军团的阴影下,在皇城的政治漩涡里,艰难地维持着那道摇摇欲坠的“墙”
。
关于千雪的消息,断断续续传来。
御国公叔的荒唐,千雪在那个“家”
里如同野草般自生自灭的处境……
每一次听闻,都像一根冰冷的针,扎在当年婶婶托付时留下的伤口上。
他愤怒,却鞭长莫及。
他只能在每一次回皇城述职的短暂间隙,想尽办法,通过隐秘的渠道,变着花样地给千雪送去银钱、书籍、甚至一些皇城稀罕的小玩意。
他知道这远远不够,杯水车薪。
可他困在名为“炽天使”
、“剑神”
、“元帅”
、“最强”
的牢笼里,身不由己。
元帅府的军务堆积如山,边境的告急文书遍地都是,他连喘息的时间都奢侈。
等他终于积攒了足够的力量,一点点挣脱皇家更严密的控制,真正拥有了一些自主的空间时,千雪……已经长大了。
长成了另一个浑身是刺、心若寒冰的模样。
那份迟来的、想要弥补的兄长之责,早已被经年的风霜冻硬了入口,无处安放。
直到今日。
直到看到那个拿着黑剑、眼神倔强如狼的外城小子,悍然向自己挥出那惊世一剑。
直到看到他手上那枚御国府流出的、价值连城的“磐石同心”
。
直到亲耳听见御国春那声带着泪的“好女婿”
。
冰封的心湖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轻轻地、咔嚓一声,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千雪这孩子……是运气好?还是眼光毒?
随手一捞,竟真从泥泞里捞出这么一块未经雕琢、却蕴藏着惊天锋芒的璞玉。
还有……
这小子……
他体内,似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