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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之高阁……”
燕佐缓缓重复了一遍,嘴角那抹冷意更深,“也好。
指望那群人查出个子丑寅卯,才是痴人说梦。”
他吸了口烟,青烟从鼻端逸出,“还有没有旁的收获?”
影钊沉默了一瞬,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澜,“属下仔细勘验了山顶怪人自爆后的残留碎片,以及……地道内壁的细微痕迹。”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细思……极恐。”
燕佐夹着烟斗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分,示意他说下去。
“那地道开凿之法,绝非天岚现有工法。
其内壁岩石熔融再凝结之态,断面平滑如镜,非人力锤凿斧劈所能及,倒似……”
影钊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寻找最贴切的形容,“倒似某种专门的器具切割而成。”
“专门的器具……”
燕佐的眉头紧锁起,他眼前瞬间闪过铁甲军手臂上那幽蓝闪烁、切割空气出滋滋声的光束剑刃……
“地道走向,确如冰火二人先前所说,直指剑网之外。”
影钊继续道,“然其开凿年代,属下从岩层凝结状态及苔藓孢子推算……恐非近年所为,至少已有十年以上光景。”
十年以上?
燕佐心头剧震!
那四半圆邪教的图腾旗帜、这十年之前便存在的诡异地道、那绝非天岚工法的开凿痕迹……
一条条线索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他的思绪。
他掐灭了那支刚点燃不久的“忘川”
,火星在铜盂里挣扎了一下,彻底熄灭。
营房内光线更暗,只有窗外透进的微光勾勒着两人的轮廓。
“这地道,”
燕佐的声音在昏暗中响起,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冰冷沉重,“无非两种可能。”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墙壁上投下浓重的阴影,缓缓踱步。
“其一,自内而外。”
他停在窗边那线微光前,背对着影钊,“十字教会那帮地老鼠,耗费百年心血,甚至更久,暗中挖掘此道,意欲通联剑网之外。
所求为何?引狼入室?探秘世外?皆有可能。
此乃……内鬼之祸。”
他转过身,金丝眼镜在微光下反射出两点寒芒,目光如实质般刺向影钊:
“其二……”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重若千钧,“自外而内!”
“若此道乃由外向内开凿……”
燕佐的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深渊下的暗流,“那便意味着,剑网之外,非但绝非死地!
更非仅有冰冷的铁甲遗骸!”
他缓缓抬起手,指向窗外那层笼罩天地的淡金色屏障:
“结合西区事变的情形来看,剑网之外,必有智慧生命存在。
甚至……其爪牙,其触须,早已通过这条不为人知的秘径,悄无声息地……渗透到了我天岚腹地之内。”
“渗透”
二字,如同两块冰冷的巨石,狠狠砸在寂静的营房地面上,激起无形的回响。
影钊低垂的头颅下,那双深井般的眼眸骤然收缩,瞳孔深处掠过一丝惊涛骇浪!
燕佐重新坐回椅中,动作有些沉。
他又点燃了一支“忘川”
,青烟重新升腾,将他笼罩。
沉默了片刻,才再次开口,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沉稳,却多了一份无形的压力:
“兄弟会,银染那边,还有他管着的刺客联盟,近来如何?”
“回会长,自从去年剑神降临之后,修整完毕,一切如常。
银染大人坐镇,波澜不惊。”
影钊的声音也恢复了绝对的平静。
“嗯……”
燕佐深深吸了一口烟,“我已入守望者预备队,他日必然踏出剑网……到那时,兄弟会与刺客联盟,便全权交予银染打理。”
他看向影钊,“你,从旁协助。”
“属下明白。”
影钊垂应命。
燕佐的目光透过缭绕的青烟,投向窗外那永恒的淡金天幕,眼神深邃难测。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种铁血杀伐的决断:
“小事上,你等要除暴安良,行侠仗义,替天行道。
大事上,若有高官显贵,尸位素餐,于邪教渗透、外敌觊觎之事置若罔闻,甚至暗中支持、出卖家国者……”
他弹了弹烟灰,火星明灭。
“无论官位高低……你们,可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