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KKIS对自己而言,是一场道德实验,自我标榜的道德认知,是否会驱使他展开违背自己个人意愿和利益的行动。
[隐于幕后润物无声地将问题解决,帮助陷入痛苦之人重新站起来,让无药可救之人迷途知返。]
这些事情,不是靠和山县有明、兄弟会这些爪牙玩正义游戏就能实现的。如果刀不斩在真正的问题制造者身上,他和鲁提辖、孙大圣这些空有力量的革命未竟者有何区别?
不,他远不如这两个虚构人物,他从一开始就不是反抗者,而是一个妥协者,一个捶胸顿足,朝三暮四,小丑般无理取闹的人。
明明昨天扯完虎皮,才反思过一遍自己的错误,现在又要反思了
第一重自我批判——
[待在幕后自由自在]的渴望,在浅间的大脑里依旧根深蒂固。
过去想成为影之实力者,也不过是基于自己上不了台面的现状而创造的一种幻想,这与[联谊时,对方全是被平凡的我拒绝过的高分少女]这种幻想,在抽象程度上平分秋色。
而今仍想成为影之实力者,是因为他害怕自己失去真正的自由。
之所以从一开始他的行为和目的就不自洽,还没进KKIS就给自己处理事情的范围设下限制,对和九条家强相关的事情寸止,是因为他始终存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不想过度展示力量,不想过份依赖他人。
他不想和五摄深度媾和,找九条美成拿授权,在KKIS快刀斩乱麻。
他不想掺和进五摄家的明争暗斗,成为近卫琢磨搅弄风雨的称手工具。
他老是想着,若是把事情搞大,无论成功失败,都会让自己被五摄盯得更紧。
孰不知暴露在空气中,就要接受被氧化的现实。事到如今,那些老贵族以及他们身边的人,再无把浅间静水当透明人的可能性。
第二重自我批判——
[以有限性拒绝责任]。
充分认知自己有限性的浅间,并不想穷尽时间,处理不属于自己人生主线的课题。
他不想解决五摄家,也不想成为五摄家。
掀桌子和打扫房间是两码事,而对于把屋子打扫干净这件事,浅间没有什么信心。
当你看到一只蟑螂时,其实已经有一窝蟑螂了,问题制造者已经培育了更为庞大的问题制造者团体。
魏晋宋齐梁陈几个朝代的皇帝姓氏换了几波,国家政权真正的统治集团其实变化不大;朱元璋杀了十几万贪官,贪官还是像雨后春笋般冒出来;西方的阳光法案是一场“透明性表演”,和美国政党喉舌媒体宣传国家新政策致力于民众福祉一样,只能听听。
先哲有云,你无法阻止他人作恶。人性这东西是无法被皇帝、威权、法律、宏大叙事所阉割的。
拿着锤子就想敲钉子,拿着利刃就会起杀心。权力所造就的极致腐败已经成为人类共同的遗传性问题,被权力挑逗至膨胀的人性,见到洞就想插一棍子,经不起任何考验。
哪怕动用大明神、系统、梦境人格赐予的所有力量,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