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话。”
“知道啦。”
周舟笑眯眯点头,帮他扶正斗笠。
昨晚结束后颤着身子委委屈屈不理人,哄了好久才愿意窝进自己怀里,一觉醒来全忘光了,脸红红笑出小窝的乖样儿实在招人疼,叫人怎么能不爱?
想笑又怜爱,郑则捏捏他脸蛋,又低头亲了一口才离开。
家里没人周舟不着急吃早饭,他在竹床坐下,捶捶后腰欣赏雨雾中的荷花池,下雨呢,爹娘雨天怎么还外出?
马车慢悠悠的,周爹交代下雨不用赶。
出了响水村越往镇上走雨越小,到达时雨已经停了,周爹望向车厢外笑道:“好兆头,好兆头啊,咱今天定能领一头羊回家。”
周娘亲下车仰头,果然天空澄净,心里跟着高兴起来。
路上花了不少时间,这会儿早有摆开吃食摊子叫卖,周爹看了一圈牵着妻子想往卖热馄饨的摊子走:“来都来了,咱再吃点?”
周娘亲在家心系丈夫,外出心系儿子,她摇头说不吃:“先去看羊吧!
买完早点回家,小宝身边得有人看着。”
也成,买完再吃。
他交代老马将马车停在街道外:“今日不着急跑车挣钱,买完羊再说。”
晨间的肉畜行已是人声混杂,四周传来买卖的商量讨价声,牲畜腥膻气味弥漫。
周爹经常来这儿晃悠,身处污遭环境早已面不改色,他牵着妻子来到昨日那伙计摊位前,那只母羊仍拴在原地,看见人来,警惕地出“咩”
的一声叫唤。
牙行伙计赵三嘴里叼着稻草,转头一看,立马堆着笑脸迎上来:“郑老爷,哎呀呀您算可来了,这宝贝母羊我给您留着呢。”
他瞧见郑老爷一身细棉长衫,身边女娘容貌姣好衣着体面,笑意更是浓重。
“有劳费心,”
周爹扬起一个客套笑容,“赵三伙计,我依约来了,这母羊我再看看,没问题立马付钱。”
“您看您看,随意看。”
周爹围着母羊走了两圈,仔细看了看牙口、奶包和神态,是昨天那只,他拍拍手起身掏出钱袋子,“成,这羊我就牵走了,你都和卖家说好了吧,这是一两二百文钱……”
价钱昨日已经谈好,他也不想多费口舌,依妻子的话买完早点回家,他还想去摊头吃一碗馄饨呢。
“哎哎,郑老爷,您别急,这价钱有点变动。”
周爹动作顿了顿,笑容不变,耸眉“哦”
一声,好脾气道:“怎么个变动法?”
赵三牙子搓搓手,小眼睛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脸上露出为难神色,“不瞒您说,今晨镇东头的李财主家也有人来问,说是家里小孩身子弱,也缺这口奶水,”
他走两步凑近周爹伸出三根手指,压低嗓音道:“多出了三百文,您看这……”
一两五钱啊,周爹慢慢将钱袋收回怀里,笑眯眯地:“哟,来得比我早呢,财主家竟也起早贪黑。”
说完这句他没再接话,施施然站着,脸上仍是一派和气。
赵三牙子赔着笑,一时语塞,这郑老爷当时说是买母羊下奶给儿子喝,确实挤了一罐鲜羊乳带回家,想来孩子还小……
他心念一动转而朝女娘说道:“夫人您看,这母羊正值壮年,奶水足得很,一天挤三次不成问题,保管孩子能喝饱……加三百文也是值当。”
周娘亲挽着丈夫不做表态,也不看那母羊。
伙计赵三尴尬地搓搓手,叹了口气状似为难道:“咱们做牙行的,讲的就是个信字,确实昨日是谈好了价钱,但您也知道价高者得,我也是没办法,不然我这也没办法跟卖家交代啊……”
什么啰里吧嗦的,坐地起价趁火打劫还拿旁的做幌子,周娘亲听烦了,她不悦地暗暗掐了丈夫一把,想走。
周爹拍拍她手臂安抚:“赵三伙计啊,我隔三差五来肉畜行转悠,与你见过不少次,原以为咱们也算熟人了,但没想还差点相处时日。”
他故意顿了一下,趁机往肉畜行扫几眼,似乎是想看看有没有其他羊,继而看着赵三眼睛笑道:“看来我儿子和这母羊没缘分,咱们下次合适再说。”
赵三伙计跟着后头哎哎几声郑老爷,两人也没停下。
走出肉畜行后周娘亲狐疑道:“又在外面给自己安排了什么身份?”
没想到她第一句问的是这个,周爹仰天乐道:“哈哈哈借我老哥名头使一使。”
周娘亲也笑了,转而又面露可惜:“这叫什么事,出门还给辛哥儿给小宝留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