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将手中,那些记录着沈家子弟过往卑劣行径的卷宗,呈递上去。
“肃静!”
审判场内,一声蕴含金丹威压的断喝如惊雷炸响,瞬间压下了所有喧嚣,让场地重归死寂。
那位宣读罪状的金丹长老,目光如鹰隼般牢牢锁定沈清禾,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判之力:“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的罪行了!”
“哦?”
然而,沈清禾却只是略带玩味地瞥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清越的声音再次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我何时说过,我要认罪了?”
此言一出,真可谓石破天惊!
审判场地的观看席上,瞬间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比先前更剧烈的骚动。
林昭雪眼中满是错愕。
沈崇山脸上的狂喜骤然凝固,转化为惊疑不定的铁青。
更多旁听者则是交头接耳,脸上写满了困惑与不可思议,目光在审判台与高阶席位间来回扫视,不明白沈清禾究竟意欲何为。
就连审判席最高处的两位元婴真君,眼神也微微一动,目光落在了沈清禾身上,带着审视与探究。
而透过水镜投影,观看这一幕的七宗修士,更是如同沸水入油锅,彻底炸开了锅。
有人愕然失声,有人破口大骂“戏弄众人”,也有人陷入沉思,隐约感觉到此事或许还有反转?
先前一致要求严惩的声浪,此刻竟出现了些许分歧与疑虑,所有视线都紧紧盯着水镜中那道清冷孤绝的身影,等待着她的下文。
“我所杀,皆是该杀之人。”
沈清禾的声音清晰而平静,在寂静的审判场上空回荡,仿佛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她略作停顿,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终落回那位金丹长老身上,再次开口:
“诛戮此等该杀之徒,我,何罪之有?”
“狡辩!”
宣读罪状的金丹长老面色一沉,厉声呵斥,声若洪钟,试图以威势压下她的气焰:“你何敢口出如此狂言!该杀之人?沈家上下那么多人,难道个个都该杀?你有何证据!”
“证据?”
沈清禾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那笑意冰冷而充满嘲意,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
“诸位,”她清越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奇异的穿透力,“且亲眼看看吧。”
话音未落,她翻手间,一枚温润玉简已出现在掌心。
她随手将玉简当空一抛。
那玉简瞬间绽放出强烈的五色光华,如同暗夜中骤然升起的霞彩,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光华流转之间,一幕幕清晰无比的景象如同水幕画卷般,在审判台中央铺展开来。
那正是她当日降临沈家,尚未动手清算之前,以神识悄然记录下的真实画面。
以她如今的修为,记录这些场景不过心念一动之事,并不需要做的过于明显。
这,亦是她为应对今日之局,早已备下的后手。
她深知七宗联盟法度森严,以她目前之力尚无法全然无视,故而在挥下屠刀之前,便已留下记录。
当玉简中的景象毫无保留地呈现在所有人面前时,整个审判场地,乃至所有通过水镜观看的七宗修士,都清晰地看到了——
画面中,沈家族地之内,一派奢靡之景。
沈家子弟们锦衣玉食,醉生梦死,觥筹交错间尽是纵情声色的放浪形骸。
更有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从他们口中不断吐出,不仅嘲讽同门,蔑视法规,甚至将那些在前线与道门殊死搏杀、朝不保夕的联盟修士,轻蔑地斥为“蠢材”、“炮灰”、“命贱的蝼蚁”……
这赤裸裸的对比,这诛心的言论,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瞬间刺穿了所有观者的心防!
刚才还群情激愤、要求严惩沈清禾的审判场内外,气氛陡然逆转!
观看席上,无数修士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胸膛剧烈起伏。
那些原本对沈清禾口诛笔伐的人,此刻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满脸的愤怒化为震惊与羞耻。
“他们…他们竟敢!”有修士猛地站起身,手指颤抖地指着光幕中的景象,气得浑身发抖。
“我等与道门浴血奋战,日日提心吊胆,枕戈待旦!他们沈家…他们竟在后方如此享乐!还如此辱骂我们!岂有此理!”一位脸上带着伤疤的壮硕汉子双目赤红,怒吼出声,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嘶哑。
“混账东西!死不足惜!”
“难怪沈清禾要动手…若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