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因此,京中关于姜澂鱼制香技艺不俗的言论也很快传播开来。
此时,众人方才知晓,原来那日宫中赏花会上惊艳众人拔得头筹的那支香,便是姜澂鱼所做。
至于前几日关于她身体不好的传闻,宣平侯夫人也说了,自己并未见她有什么异常。
其实她恨不得让别人觉得她不能生呢,这样就没人同自己争抢儿媳了。
不过,这种没有影的事可不能乱传,宣平侯夫人是个敞亮的,也断不屑用这种方式为儿子排除竞争者。
一回到万卷书堂,几位伴读们便叽叽喳喳围上来。
方婵惊喜地感叹道:“澂鱼,你太厉害了,没想到那香真让你复原出来了!我老早就听闻,宣平侯夫人自从得了那本香谱后,便同里面的香方较上了劲,没少请人试做,你可是唯一一个得到她亲口肯定的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书袋里掏出来一本香谱,正是之前她央着父亲软磨硬泡求来的那本,上次忘记带进宫了,这次回家她特地找出来放好,打算送给姜澂鱼。
起先姜澂鱼自是推辞不受,奈何她坚持要送,姜澂鱼只得收下并承诺说,若是能将香谱上的香方复原出一二,她便会在香艺课上分享制作过程,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拿到那本香谱后,她随意翻看了几页,里面竟然收录了不少她之前在其他古香谱中也看到过的香方,算是比较全面的一本古香谱。
正看着呢,孟端便拿着书本走了进来,依旧是那般清风明月,温文尔雅。
据姜澂鱼观察,只要孟端一出现,方婵和吴希娴就会坐得格外端正些。
那些心中偷偷滋长的情愫,即使不说,也会不自觉地从眼睛里、举止里流露出来。
她这位表兄的父亲,也就是她的舅舅,如今在国子监任职,吴希娴的父亲也同在国子监任职,还是舅舅的上司,如果双方有意议亲,应该能成的可能性很大。
不过上次上门探病时,她便发现舅母言语中多少有点想同自家结亲的意思,还有宣平侯夫人,同她说话时也总是不忘捎带一下自家儿子。
她是成过亲的人,不像真正十六七的小姑娘那般迟钝。
母亲虽没有同她明说,她也能察觉得到,毕竟自己现在正值议亲的好年纪,论家世、才名、容貌,都是一等一的,没人上门才是奇怪。
不过上门的人却不会多,她毕竟是国公府的嫡女,想求娶她的人家也得掂量掂量自家够不够格,要不然贸然上门只会惹人耻笑。
而姜凝烟同她却是有所不同,同是出身名门,自身条件也好,为何却无人上门求娶?
其实不是没有,而是无人敢娶。
玉京谁人不知,姜家的大姑娘一门心思盯着那位呢,谁也不想上门自讨没趣。
台上孟端正在讲解《诗经》中的汝坟篇,伴着他清润的嗓音,姜澂鱼想着想着便有些走神,直到旁边叶兰蕙偷偷戳她,她才反应过来。
“姜二姑娘,请你来说一下,这首诗歌第二章所讲述的是何意?”她听见孟端这样问道。
自己在他的课上走神,他声音却依旧那般和煦。
姜澂鱼有些不好意思地起身,看向书本第二章所载诗句。
“遵彼汝坟,伐其条肄。既见君子,不我遐弃。”
她语气微顿,而后接着道:“这两句描述的是女主人经过又一年的辛勤劳作和等待后,终于等来了远征归来的丈夫,并感叹着,原来她的丈夫并没有远远地将她抛弃。”
孟端颇为满意地点点头,示意她坐下。
“姜姑娘说的不错。那么接下来请大家高声诵读一遍这首诗。”
随后,学堂中便响起一片诵读声。
姜澂鱼听着,心底却有些触动。
既见君子,不我遐弃。她的夫君是不是也没有抛弃过她呢?
她将眼神瞥向窗外。如今正值夏季,天气有些炎热,因此支摘窗都开着,方便通风。
这不经意的一瞥,却看见对面的书堂外,一身玄色朝服的陆廷渊正偷偷趴在窗外往里看,想来是在观察太子他们有没有在好好上课。
他后面还跟着好几个内侍,都跟他一般贴墙站着隐匿身形,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姜澂鱼觉得有趣,不由得低眉一笑。
原来,他做父亲时,还有这样的一面啊。
却不想,陆廷渊好似背后长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