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决定出资畅音阁,目的正是为了救助这些可怜女子,给她们一个支配自己身体的权力。
不愿卖身的,可以领一份丫鬟的活计,或是做个清倌,凭借自己的才艺赚取钱财,维持生计。
而且有了宁王府做后盾,里面没挂牌的姑娘,便有了面对无耻客人揩油、逼迫时推拒的底气。
这也是为什么昨晚姜澂鱼见了挂着畅音阁牌子的画舫,便决定冒险登船一试,而且能准确说出畅音阁鸨母金妈妈名字的原因。
也正是因为同畅音阁有这层关系,叶兰蕙才选择同金妈妈合计,将姜问渠哄骗到她提前布置好的画舫上。
而陆廷渊会选择在畅音阁设伏,提前布划,诱杀刺客,也未尝不是因为宁王府曾与畅音阁有旧的缘故。
钱是能生钱的,经过这几年的积累,如今叶兰蕙可不仅仅只是一介普通的商户之女,甚至用“巨贾”称呼也不为过。
这份巨额财富自然也有萧妤的一份,叶兰蕙将这些年本该分给萧妤的那一份分成都积攒了起来,依照陛下的意思这笔钱以后全部留给太子,但既然如今她还活着,自然可以随意支配这笔巨额钱款。
这些,在相认之后叶兰蕙就同她说了,所以姜澂鱼现在可是不折不扣的小富婆。
放眼望去,京中贵女们应该没有比她的小金库更加殷实的了。
只是请她们几个去醉仙楼吃一顿,根本无关痛痒。
几人嬉笑着又说了会子话,姜澂鱼有些口渴,便提议大家先去醉仙楼等着。
虽然陛下方才说今日要在醉仙楼设宴,可昌平毕竟是他的妹妹,总不会把她们也撵出去。
况且,陆廷渊也并非那种为了吃一顿饭便要清场将原先客人撵出去的皇帝。
醉仙楼占地很大,雅间也多,本身就具备承办大型宴会的规模和能力,最大的那间容纳五六十人完全不在话下。
只是一下多来这么多人,出菜肯定会慢些。
对于姜澂鱼的提议,几人自然没有要反对的,闻言纷纷欣然起身,准备去醉仙阁大吃她一顿。
一起身,就看见姜问筠正火急火燎地往她们这边跑。
方才面见陛下时他们穿的都是各自队伍的队服,现下已经换成常服了。
他跑到妹妹跟前,喘息未定便急着开口问道:
“澂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长兄要成婚了?!为什么家里没人告诉我?方才别人同我说起来,我还一脸惊讶呢,落在旁人眼里,岂不觉得我呆傻极了……”
昌平公主噗嗤一声笑出来,“你难道以为自己很聪明呀?”
姜问筠朝她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气,强自按捺下想同她争拗一番的冲动,身形高大的男子却只声若蚊蝇地喊了句“公主万安”便不再说话。
昌平公主也不想和他在这吵起来,让姜澂鱼没脸,见兄妹二人有话要说,便拉着另外几人先行离开了。
见人都走了,姜澂鱼才无奈回道:“我也是今早才知道的,阿娘弄出这么大阵势,这下我们家可要在玉京出名一阵子了。”
得知妹妹也是才知道不久,姜问筠心情才略微平复了些,接着又恢复了往日的嬉皮笑脸:
“诶,怎么样,你阿兄我说的没错吧,押我准赢!这次赚了多少?”
这时,绛朱从姜澂鱼身后冒出头来,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上去了,她扬了扬手中刚领回来的银钱:
“回二少爷,姑娘今日投了一百两,赚回来二百两呢!”
随即,绛朱有些不解地提起一事:“方才我去领钱,还碰见了郑姑娘身边的婢女,她不是押的谢世子那一队吗,怎么也去领钱?”
姜澂鱼但笑不语,很简单,要么她一开始押的就是兄长的队伍,只是在昌平公主说出自己押的是谢世子那一队后,临时改变了口风;要么,就是她同时压了两队。
她看向前方走着的郑嘉,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伴读中其余几人她基本是能看清的。
叶兰蕙就不必多说了,她们本就是旧友,虽说重生后再见到她,隐隐觉得她同从前好像也有一些不一样了,可人不就是这样逐渐成长、变化的嘛,又有谁会一直不变呢。
方婵心直口快,家里是簪缨世家,眼界、学识、修养俱为上佳,家里也宠她这么一个幺女,而且她只喜欢长得好看的、性格温柔的,算是个无忧无虑、没什么心眼的姑娘。
冷漠如陆廷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