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为了公平起见,他们骑得都是普通的青骢马,弹跳力与速度方面,比她平日所骑的乌骓马要差上好些,因此她并没有自信能跃过去。
可要是落在那堆木材上,输了比赛事小,很可能连人带马,带着极大的俯冲力摔向地面,到时,轻则擦伤扭伤,重则断胳膊断腿。
她夹马腹甩鞭时其实心里还是稍微迟疑了一下,马儿同主人此刻是心意相通的,这一迟疑,座下的马儿跃起时便也有所保留。
按照它跃起的高度,就算前蹄安全着地,后蹄也必然会踩在圆滚滚的木材上。
“公主!”几人声音里都带着明显的惊颤之意。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已将马勒停的姜问筠高高扬起了马鞭,朝着前面跃起的马儿凌空就是一鞭。
马儿吃痛,长嘶一声,竟硬生生地又挤出了一丝力气,朝前猛地一跃——
前后四蹄稳稳落地!
围观的几人悬着的心也才跟着落下,慌忙围上来查看二人的情况。
大起大落之后,昌平公主心脏尤自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此时她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汗,不知是热得还是吓得。
翻身下马后,仿佛仍旧有些回不过神来,任由姜澂鱼她们几个翻开她的手、胳膊查看。
不知是谁碰了她肩膀一下,她才后知后觉地痛呼一声,可能是刚才缰绳扯得太用力,胳膊扭了一下。
姜问筠也赶忙过来查看她的伤势,得知她是伤着了肩膀,二话不说便要往外走。
昌平公主连忙用没受伤的那只胳膊拉住了他:“你去哪?!”
“我去请府医来给你看看。”
昌平一听就急了,要是被母妃知道她今日拉着旁人来比赛还弄伤了胳膊,回去非得骂她个狗血淋头,未来几个月,她是甭想出宫了。
“你别去!我、我没什么大碍,只是稍微有些疼,过会儿就没事了……”
“姑奶奶,你在我家伤了胳膊,我要是不管,我娘不削了我?你母妃不削了我?”
昌平听他这么说,反而乐得笑出声来,“你要真是被揍一顿我才开心呢!反正不管怎样,今日是我先到达终点的,你可要遵守承诺!”
“是是是,我在此保证,今后,凡是公主看上的场地,我,姜问筠,绝不与公主争抢。”
“那还差不多。”
昌平公主不禁又得意起来,视线不经意地往手上一瞄,刚才她情急之下随手一抓,竟然抓了姜问筠的手!
她立马反应过来,慌忙把手一松,却发觉手上有些湿湿的,一看竟然是血!
“你手受伤了?!”昌平公主惊诧道。
这时,姜问筠像才察觉到自己的手在流血一般,翻过手掌来,果然,掌心已经在渗血了。
想来是方才太用力去拉缰绳,竟将他这有一层厚茧的手生生磨出了一道血痕,此时正往外渗着血。
姜澂鱼见状,连忙拽了二人去旁边的室内练习场上药,这里常年都备着跌打损伤药,为的就是怕有什么磕碰,能及时处理。
一番忙活下来,几人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战一般,皆不顾形象地席地而坐。
不知是谁先笑了一声,随即几人便都笑开了,那是仿若劫后余生般的笑声。
方才情况那般危机,幸亏二人处理得当,才没出什么大事,否则今日她们可就惨了。
想到这里,昌平公主挨个威胁了一遍众人,不让将方才的事说出去,众人皆点头应了。
随即她又不自然地朝着空气小声说了句:“方才,谢谢了。”
等了一会儿没人应,她才擡眼去看姜问筠,那呆子好像不知道自己同他说话似的,一动不动地,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昌平有些羞恼地推了他一下,“喂,同你说话呢!我说——谢谢!”
后者这才反应过来,那位骄傲的小公主正在同他道谢呢。
刚才他就在想,若是他那一鞭子下去,那马儿没有如期待中那般纵力一跃,带着公主摔下马来,那得是何等地惨烈啊。
于是他由衷地自夸并感慨道:
“这声谢我确实是当得的,幸亏小爷反应及时,你要是脸着地,岂不是得破相?那未来驸马可就惨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不犯点贱他就难受,不挨点打他就浑身刺挠。
昌平公主一听,顿时火气就窜上来了,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