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交待道:
“秉臣啊,以后澂鱼就是你妹妹了,作为一家人,往后你可得多护着她些,知道吗?”
谢秉臣垂眸,应了声是。
话音刚落,只听内侍监蔡玄高声通传道:“陛下驾到——”
闻言,殿里霎时跪倒了一片,众人齐呼万岁。
今日宫宴乃是一人一案的席制,男客女客都坐在一起,并未用屏风什么的隔开,只按照官位品级高低,一家一家地邻着坐。
谢秉臣的位置恰好就在姜澂鱼对面。
大殿里发生的任何事都瞒不过陆廷渊的耳朵,他已经听手下人说了宣平侯夫人认姜澂鱼做干女儿的事,因此进门时神色就有些淡淡的。
宴会开始,见到二人举杯互敬,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些。
正巧此时赫连锐又拿着酒杯过来邀他同饮,他疲于应对,便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道:
“这才饮了几杯,朕竟觉得有些醉了,真是年纪越大,酒量越不如前了,比不得少年人,朕倒是听说谢世子酒量很是不错——”
他顿了顿,继而朝台下的谢秉臣招了招手,嘴角微勾。
“君实,上前来,陪两位王君喝几杯。”
闻言,谢秉臣便起身上前,陆廷渊拍了拍他的肩膀。
“君实啊,你替朕好好招待众位使节,朕先出去一趟。”
天子有命,岂敢不从,谢秉臣是个耿直的,压根没往别处想,于是便一人一杯地同他们喝起来。
席间,姜澂鱼在昌平的怂恿下,两人也饮了不少酒。
这果酒喝着酒味不大,可喝多了后劲就上来了,昌平脸红扑扑的,已然醉了过去。
于是姜澂鱼便唤来宫娥,同宫娥一起小心将昌平搀扶出了大殿。
出了大殿,冷风一吹,身上的果酒香气也吹散了不少。
两个宫婢一边一个扶着昌平,对姜澂鱼道:
“姜二姑娘,我们将公主搀回去就行,您留步。”
“行,回去给她熬点醒酒汤喝。太妃见了若是要罚她,你们劝着点,就说公主是为了陪我,这才多饮了几杯,劝太妃消消气,莫要跟她置气。”
“是,姑娘。”
待她们走后,姜澂鱼也不想那么快回殿里,外面虽然有些冷,但却比各种酒肉菜肴与脂粉混合在一起的气味要好受得多。
反正她也吃饱了,在外面透透气再回去也不迟。
于是她便沿着廊庑慢慢走着。
走到一处时,黑暗中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来,将她一把拽进了怀里。
她刚想要呼救,却在面前人身上闻到了熟悉的香味。
于是她停止挣扎,那根横在她腰间的胳膊却是蓦地一紧,将她往上擡高了一截。
呼吸交叠,她擡头刚要质问,一个吻却在此时兜头而下,将她的话全部压回了喉咙,只剩下一声意味不明的嘤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