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突厥女帝上官岚,指使的吴玄子刺杀自己,那就好办了!”
秦烨拂了拂龙袍下摆的尘土,指尖残留着方才与吴玄子交手时激荡的内力余温。
他望着殿外渐沉的暮色,深邃的眼眸中翻涌着冷冽的锋芒。
他与上官岚之间的账,迟早要彻底清算!
金属甲叶摩擦的脆响由远及近,禁卫军统领李嵩带着一队精锐疾步奔来。
甲胄上的霜气还未散去,显然是从皇城外围一路疾驰而至。
当看到殿内狼藉的打斗痕迹,以及躺在地上气息奄奄的吴玄子。
唰!
李嵩吓了一跳,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陛下…陛下恕罪!臣护驾来迟,险些酿成大错!”
秦烨抬手免了他的罪,目光扫过殿内噤若寒蝉的宫人,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无妨,刺客已擒,你等无需惊慌。”秦烨缓步走到吴玄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方才还剑指自己咽喉的刺客,靴底碾过地上的血迹。
“吴玄子,你倒是有几分本事,能突破皇城三重防卫。”
吴玄子撑着手臂想要站起,胸口的伤口却猛地撕裂,腥甜的血沫从嘴角溢出。
他死死盯着秦烨,眼中满是怨毒与不甘:“要杀便杀,何必多言!”
“杀你?”秦烨嗤笑一声,转身回到龙椅上坐下,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你的命倒是不值钱,但你的用处还没耗尽,现在杀你,太草率了。朕要榨干你最后的价值。”
下一刻!
秦烨猛地看向李嵩,语气陡然转厉。
“传朕旨意!”
“即刻拟诏昭告天下,细数其受突厥女帝上官岚指使行刺夏国君主之罪,朕要让大江南北、塞北西域的所有人都看看,突厥所谓的‘天命女帝’,究竟是何等卑劣无耻之徒!”
“臣遵旨!”
李嵩领命起身,挥手示意侍卫上前拖走吴玄子。
“等等!”吴玄子被侍卫架起双臂,踉跄着往外拖,听到秦烨的旨意,突然像是疯了一般挣扎起来,“秦烨!你好像说过不杀我的!方才交手时你明明说过,你身为一国之君,怎能出尔反尔!”
秦烨端起一旁的茶杯,浅啜一口温热的雨前龙井,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朕说过这话?朕怎么不记得了?”
吴玄子的脸色瞬间惨白,他藏在靴中的短刃确实是想做最后一搏,却没想到早已被秦烨看穿。
“不过,朕也不是全然不讲道理。”秦烨放下茶杯,声音缓和了些许,“你西域的家人,朕会派人妥善安置,夏国的刀,不会落在无辜妇孺身上。你安心去吧,至少你的血脉,还能延续。”
“秦烨!你好狠的心!”
吴玄子气得浑身发抖,一口鲜血喷溅在金砖上,晕死过去。侍卫不敢耽搁,连忙拖着他消失在殿外。
殿内终于恢复了平静,秦烨靠在龙椅上,揉了揉眉心。
方才的打斗看似轻松,实则凶险万分!
吴他指尖摩挲着龙椅扶手上的雕纹,那是萧暖依亲手为他挑选的“龙凤呈祥”纹样,冰凉的触感让他纷乱的心绪渐渐平复。
秦烨很清楚,这次行刺只是一个开始,上官岚其野心早已不止于塞北。
如今她将矛头指向中原,夏国与突厥之间,必有一场席卷天下的大战。
“陛下,户部尚书周大人求见,说是关于西北粮草调度的急件。”李德全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秦烨睁开眼,眼中已无半分疲惫:“宣。”
周大人捧着一本厚重的账册快步走进来,脸色凝重。
“陛下,西北军粮储备仅够支撑半年,如今突厥在边境屯兵十万,若战事开启,粮草必然告急。”
“臣查遍国库,去年南方水患耗银三百万两,今年春耕又免了三州赋税,实在是……”
秦烨接过账册,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数字,眉头越皱越紧。
他深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
当年他在灵州起兵时,就曾因粮草短缺险些被叛军围困致死。
“江南漕运的粮船何时能到?”
“回陛下,漕运总督奏报,近日黄河水涨,粮船在三门峡受阻,至少还需十日才能抵达京城。”
说着!
周大人躬身道:“臣已下令让山西、陕西两省紧急调粮,但两地去年遭了蝗灾,能调出的粮食有限。”
秦烨沉吟片刻,忽然想起宋静姝当年整理的西域粮产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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