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被石榴的话逗笑,脸也不由得起了几分躁意。
肤白之下,更衬明显。
石榴恨不能打自己的嘴,看她把王爷说成什么了,等会害得王妃也跟着她一块胡思乱想,依着如今王爷和王妃的感情,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此事王爷定然不是有心的。
之后,主仆二人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眼下日落西山,家家户户都落了灯,可聂双双却还在宫门处等候着。
她动了动发麻的腿,眼前火把随风忽明忽暗,一时有些眩晕,“皇上还未传召我么?”
守卫道,“暂无传召,聂大小姐不若在等等?”
等等两个字,她今日已经听得够多了。
等等等!她都在这儿站了一整天了,还要等多久才行?
越是等的难受,她心里的恨便越深。
她一出事,加上聂姝推波助澜,萧凌铮见缝插针,他们硬生生将聂家逼进死胡同,还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
正当聂双双想要转身就走之际,宫门大开。
四个侍卫抬着人出了来。
聂双双身子一僵,看向担架上血肉模糊的人儿。
不是聂夫人又是谁?
板子拍肉,可不是闹着玩的,聂夫人脸色惨白如纸,若非还有微弱的呼吸,聂双双差点以为她被打死了。
领路太监上前一步低声道,“聂夫人还留有气,赶紧带回府,好生治疗,免得误了时辰。”
说罢,他塞了个药瓶子进聂双双怀里。
聂双双打眼一瞧,便知这药瓶是东宫所出,先前萧凌铭受伤,她就总爱拿这药替他上药包扎。
如今爹爹被摘了乌纱帽禁足在家,娘亲被打的只剩下一口气,整个聂家竟无一人支撑……
聂双双攥着药瓶,看着聂夫人的惨状,不免恨意翻涌,还未来得及言语,下腹就传来一阵刺痛,紧接,腿间有了温热感。
聂双双脸色一白,顾不得聂夫人,急忙捂住自己的肚子。
她……她怎么流血了?
难道是来月事了?可是五天前她月事才干净啊!而且从小到大,她来月事是不会疼的……
怎么会,难道她得病了不成……
“聂大小姐?唤人来抬聂夫人啊,傻愣着做什么?”
侍卫话音将将落下,就见聂双双身子一软,往旁倒了去。
“聂大小姐?!”
……
翌日,沈音去朱家赴宴。
朱夫人酷爱兰花,便央着朱大人买了许多种子,如此悉心照料,到了这个月份,已是花开正艳。
沈音刚一进门,就听到了众夫人小姐的说话声,朱夫人连忙侯侍过来,“参见王妃。”
此话一出,一众夫人小姐这才发现沈音,连忙跟着行礼问安。
沈音点点头,命她们起来。
视线往人群一扫,便看到了张珍珍和沈茹。
张珍珍察觉到沈音的视线,不免心里一紧。
沈茹先前和沈音闹得你死我活的,若非沈茹拿肚子里的孩子威胁,她绝对不会带着沈茹前来赴宴。
现在沈音看到了,肯定会生厌。
毕竟如今侯府分为两派,贺侯爷暗地里投靠王府,贺砚自然也是站在王府这边的,他们跟沈茹牵扯不清,不是跟沈音对着干吗?
越想,张珍珍就越慌。
好在,沈音什么也没说,只落坐在了首位。
兰花环伺在席位周围,阵阵花香悠然。
先前沈音没来,众人倒还轻松,这会儿沈音来了,说话调笑声明显小了许多,全都规规矩矩的,只偶尔话语两句。
如今沈音无论是宫里还是宫外都没人敢惹,就说她的医术和蛊术都已经声明远扬。
那蛊袋单拎出来一样,都得让人退避三舍。
尤记得,沈音驯服的那蜈蚣时,一滴毒液就能让一只活生生的鸡,消融不见,实在可怕……
人到了一定高度,就是如此,落在身上的目光除了崇拜就只剩下惧怕。
越是惧怕便越是胆小,生怕说错了什么话,被沈音记上一笔,反落得个聂家那样的下场。
里面的明争暗斗,多少看不清,可聂双双被废一事,究其根本,还是想要利用三公主陷害沈音。
这不,短短两三日时间,聂家就接二连三的出事,这背后若没有萧凌铮和沈音做推手,聂家怎么可能沦落至此?
沈音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