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三年光阴如白驹过隙,悄然滑过石洼村的晨烟暮霭。
许贤从十三岁的少年,长成了十六岁的挺拔青年,眉眼间褪去了稚气,多了几分沉稳,常年劳作与修炼打磨出的身板,结实得像山间的青松。
这三年里,许家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靠着当年剩下的银子和父子俩断断续续的进山收获,家里不仅在村东头盖了两间新瓦房,还添置了一头耕牛,成了村里人人羡慕的殷实人家。
许贤的大姐许兰,在两年前嫁给了隔壁村一个老实本分的庄稼汉,婚礼办得热热闹闹,李氏看着女儿穿上嫁衣的模样,抹着眼泪笑了半宿。
许贤的修炼,却不像家境那般顺遂。
三年时间,他才从练气一层突破到练气二层,度慢得让他自己都有些着急。
夜深人静时,他捧着《练气境基础功法》反复琢磨,终于明白症结所在——书中提过,灵根越纯净,吸收灵气的度越快,而他这种五灵根混杂的“伪灵根”
,就像漏了底的水桶,好不容易吸进来的灵气,总会悄悄散掉大半。
“看来单靠打坐吸收灵气,怕是难有大进境。”
许贤叹了口气,转而将精力放在了功法招式上。
他从山洞带回的几本书里,有本《基础拳谱》和《吐纳导引术》,虽然都是最粗浅的法门,但配合着练气二层的灵力施展出来,威力却不容小觑。
每日清晨,天还没亮,许贤就会悄悄来到村后的竹林里。
他运转灵力,演练《基础拳谱》中的招式——一拳打出,带着呼啸的风声,能将碗口粗的竹子震得嗡嗡作响;纵身一跃,能轻松跳过丈宽的小溪;甚至能凭着《吐纳导引术》的呼吸法门,在水里憋气一炷香的时间。
这些进步,在凡人看来已是“神力”
,许贤却清楚,这不过是修仙路上最基础的傍身之技。
他依旧每晚用云纹小球照明,研读那些晦涩的修仙书籍,只是不再急于求成,而是耐心打磨基础,等待厚积薄的时机。
那枚云纹小球被他妥善收在贴身的布袋里,除了夜间照明,他很少特意摆弄,只当是件奇特的饰物。
这三年里,他和林霞的感情,也像院子里的枣树一样,年年枝繁叶茂。
林霞出落得亭亭玉立,梳着长长的麻花辫,笑起来时,脸颊的酒窝里像盛着蜜。
她知道许贤总爱往竹林里跑,却从不多问,只是每天早上都会把温热的早饭送到竹林边,看着他练完功,再一起回家。
“阿贤哥,你最近好像又壮了些。”
这天早上,林霞递过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刚烙好的葱花饼,“我娘说,过了秋收,就请王大爷做媒人,把咱们的婚事定下来。”
许贤接过饼子,看着林霞微红的脸颊,心里像揣了只小鹿,砰砰直跳。
他点了点头,声音有些紧:“好,都听你和婶子的。”
秋收过后,石洼村迎来了一场大喜事。
许家和林家请了全村人,在许家新盖的瓦房前搭起了喜棚,红绸子挂满了院子的木栅栏,连那几棵枣树上都系上了红布条,处处透着喜气。
许贤穿着一身新做的青布衣裳,胸前戴着大红花,看着穿着红嫁衣、盖着红盖头的林霞被扶进院子,只觉得眼睛都有些潮。
他想起小时候两人在溪边摸鱼,想起林霞总爱跟在他身后喊“阿贤哥”
,想起这三年来她默默的陪伴,忽然觉得,修炼的快慢、灵根的好坏,似乎都没那么重要了——眼前的幸福,才是最真切的。
拜堂的时候,林霞的盖头被挑开,露出一张红扑扑的脸蛋,眼睛像含着水光,一眨不眨地看着许贤。
许贤咧嘴一笑,握紧了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两人都红了脸。
席间,柱子已经长成了半大小子,端着酒杯跑来敬酒:“阿贤哥,你可得好好待霞姐,不然我第一个不答应!”
许大山和林霞的父亲喝得满脸通红,拍着肩膀说着贴心话。
李氏和林母则拉着手,看着一对新人,笑得合不拢嘴。
夜深了,宾客散去,院子里只剩下火堆噼啪作响的声音。
许贤坐在炕边,看着坐在床沿的林霞,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阿贤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林霞轻声问,她知道许贤这几年常常一个人看书到深夜,也知道他偶尔会望着远山呆。
许贤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就是觉得……能娶到你,真好。”
他没说修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