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贞观七年,三月。
长安城内,严冬的寒意已渐渐消弭,春风拂过宫墙,带来了些许暖意和草木萌发的清新气息,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柔和地洒在皇宫大内的每一个角落。
凤阳阁的庭院里,年仅两岁的晋阳公主小兕子,正好奇的蹲在一棵刚抽出嫩芽的老树下,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地面上那排着队,费力地搬运着一小块不知从哪里来的糕饼屑的蚂蚁群。
“蚁蚁……动动……”小兕子伸出小小的手指,含糊不清地发出稚嫩的婴语,试图去碰碰那些忙碌的小生灵,却又怕惊扰了它们,手指在半空中犹豫着。
一旁的贴身宫女玉书见状,连忙轻声细语地提醒道:“小殿下,不要碰,不然手脏了。”
小兕子看了一会儿蚂蚁,似乎有些腿麻了,小手撑着她想站起来,玉书赶忙上前一步,虚扶着她的胳膊。
站起身的小兕子,目光无意间上移,恰好落在了树干一人高处的一个奇异疤痕上,不同于普通树皮的粗糙,那疤痕竟隐隐泛着一种温润如玉的光泽,形状乍看像一只半阖的眼眸,神秘又古老。
瞬间,小家伙就被这奇异疤痕所吸引,她觉得那像是一扇小小的、秘密的门,或者一个等待被触摸的按钮。
孩童旺盛的好奇心瞬间盖过了对其他事物的兴趣,她挣脱玉书虚扶的手,摇摇晃晃地向前迈了两小步,踮起脚尖,努力伸长了她的右臂,那白嫩如藕节般的小手指,精准地按向了那个奇异的树木疤痕。
“小殿下,不要……”还没等玉书说完,小兕子的指尖就已经触碰到疤痕,就在这一刹那,异变陡生!
整棵古树猛地一震,树干上的疤痕骤然亮起,爆发出强烈却不刺目的纯白光芒,瞬间将小兕子完全包裹其中,还没等玉书反应过来,小兕子的身影就在那片白光中骤然模糊、变淡。
下一刻,白光猛地收敛,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庭院里春风依旧,嫩芽初绽,蚂蚁仍在忙碌。
只是那棵老树下,已然空无一人。
玉书脸上的温柔笑意彻底凝固了,转化为极致的惊骇和茫然,她眼睁睁地看着小殿下在她面前触碰到树疤,然后……被一道光吞没了?
足足愣了两息,无边的恐惧才猛地攫住了她,玉书脸色煞白,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音因极度惊恐而变调:“来人啊!快来人啊!小殿下,小殿下被树吃了!被树吃了!!!”
那叫声充满了绝望和难以置信的惊惶,划破了凤阳阁宁静的午后。
九州大陆,大周皇朝,天玄城外,一座僻静的小院内。
陆阳刚把传讯玉佩丢到一旁的石桌上,撇了撇嘴道:“老头子真把我当傻子吗?还寿元将近,你一大乘期修士,万年寿元,还将近,不就是想骗我回去接手人皇殿那个烂摊子吗?想得美,我这清闲日子还没过够呢!”
说话间,他重新瘫回躺椅里,享受着午后的阳光,直接将老头子的话抛掷脑后,人皇殿那权力倾轧的烂摊子?谁爱扛谁扛去,反正他陆阳是绝不会回去的。
九州大陆,九大皇朝,诸多古教共存,而人皇殿则是九州共尊,负责调解各方势力,以免出现修仙势力死斗,生灵涂炭的情况。
陆阳则是当今人皇萧远寒的唯一弟子,其天赋异禀,用了不到百年的时间就修炼到了大乘期,这让萧远寒笑得是合不拢嘴,想着自己终于可以自由了。
正当他打算把人皇殿的烂摊子甩给陆阳的时候,却没想到,陆阳这家伙竟然跑路了,而且因为两人实力相当,若不是陆阳主动暴露,他也根本找不到人,最终只能通过传讯玉佩来劝说陆阳,可惜对于只想咸鱼的陆阳来说并没有任何用处。
“哎!不知道还能躲多久清闲?”陆阳哀叹一声,他知道自己迟早要回去接手人皇殿那个烂摊子的,毕竟这是身为人皇弟子的职责,除非能够将这个职责扔给别人。
想到这里,陆阳的脑中闪过一道灵光,要不自己收个徒弟,将这人皇殿的职责扔给徒弟去。
咦!这倒是个好主意,当初自己不就是这么被老家伙骗着当徒弟的吗?
不过徒弟哪里来呢?总不能让自己专门去找,太麻烦了!
想着,想着,陆阳的意识变得朦胧,整个人都快要睡了过去,就在这时,院子里那棵他亲手种下的树,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空间波动,直接将他惊醒。
“这什么情况?”
这棵树苗是陆阳早年从一个神秘秘境里费了点劲弄出来的,秘境里的古老石刻将这玩意吹得天花乱坠,说什么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