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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他缓缓睁开冰冷的眼眸,“比后台是吧?大伯别忘了,我也有后台!”
“你……”
江宏本想再辩,却又不得不将狠话收回腹中。
是啊,江云帆也有后台。
自然不是指那高高在上的临汐郡主,毕竟仅凭护卫女子所持的一把剑,是真是假犹未可知。
江云帆真正的倚仗,是镇守边关的父兄。
当年江朝北出征前曾委托他照看妻儿,声称若有人伤害他们,便寄信告知,哪怕千里万里也要回来讨个公道。
江宏怕江朝北,一直都怕……
“走你!”
就在他愣神之际,江云帆也是不讲武德,忽然一掌将其推下。
江大老爷“噗通”一声落入泥坑,由于重心不稳,身体失衡向前趴去,直接摔入烂泥之中。
“喔哦!”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惹得在场年轻人惊呼不已。
“世叔,您这是作甚?”
“世叔应该是没站稳吧,来,让我拉您一把!”有人伸出友善之手。
但江宏并未接受。
他慢悠悠地坐起身来,然后转过头,冲着众人咧嘴一笑。
被淤泥染黑大半的脸上,当即露出两排黄牙。
“噗……”
有人憋不住笑到一半,但又不得不强行忍住,一个个脸都憋青了。
林柔出身小家族,她不敢笑,只皱着眉头地戳了戳江云帆的手臂:“云帆哥哥,大老爷这是在……”
“各位不必惊讶。”
泥坑里,江宏的笑容依旧,“实不相瞒,我江家的水,乃是引自凌山之巅的天泉,极为滋补!还有这泥浴之法,也是十分有效的养生之术,今日展示与大家,切记不要外传!”
事已至此,他倒不如顺着江云帆的说法,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原……原来如此!啊哈哈哈。”
几名年轻人笑得极为勉强。
江云帆也适时开口:“大伯,既然要展示,不得展示全面了?”
“是该展示全面一点。”
江宏在心里把江云帆骂了千万遍。
但身体很诚实,埋头一翻,直接在泥坑里打起滚来。
在场众人把眉毛鼻头都皱到一起去了。
实际上今天这泥坑,江云帆本是打算让江元勤来跳的。
最后换成江宏,倒也不赖。
脑子里的记忆很清晰,当初老爷子在下令杖罚原主时,这人可是在旁边好一番添油加醋、言语刺激,惹得老爷子火上加火,不断催促人下死手。
但这都不是最让人痛恨的地方。
江云帆还记得有一次,已经长成大姑娘的江滢,就因为端上桌的米粥太烫,被大伯连着扇了七个耳光。
他记得很清楚,是七个,很响!
那时的江滢被打了,脸上密密麻麻的五指印,却只敢像个小鸡仔一样站在原地挨训,听大伯一口一个野种。
而原主呢,也像个小鸡仔一样缩在角落,一声不敢吭……
其实穿越而来,江云帆是想躺平的。
他原本准备就这样安安稳稳度过一生,不去追究原主的过往与恩怨。
可他不去找麻烦,麻烦就不会找他吗?
从江元勤寻到秋思客栈,堵截和威胁江滢,并知晓了他的下落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不可能安生了。
要想真正躺平,就只能解决一切会影响躺平的因素。
所以……原主不敢做的事,他来做。
原主不敢报的仇,他来报。
原主不敢打的脸,他要狠狠给它打肿!
“嗖——”
江云帆此时已经从泥坑中扣起拳头大一坨稀泥,揉成整团,当着所有人的面,猛然丢出。
“砰!”
恰好砸在江宏胸口。
“天!”
人群中,一名男子直接撑圆了嘴巴。
紧接着,惊呼声连连响起。
这帮年轻的公子小姐,何曾见过这样一幕?
那可是江家的大老爷,明面上的掌权人,在整个凌州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就连州府里的官员见了都要和颜悦色的存在!
可此刻,却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