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凌州阁登台,千里北望,苍山如重幕,月色似白稠。不知秋风度几何,可越绵绵至帝京。
请谅唐突,你我素未蒙面,命运前路,却已牢牢牵连。知卿不喜,怎奈祖上早定婚约,仆实难违。为与卿相配,只得终日修身养性,勤修德能,以消云泥之隔。
虽愚拙不善辞令,然此心可鉴:若得缔结鸳盟,定当终身奉守,白首不渝。
愿,早日相逢。
——天宁三十一年,三月廿六,江云帆。”
“啪嗒!”
一滴眼泪无端落在纸上,瞬间浸染而开。
可笑啊……
原来为了这桩婚姻,江云帆一直在努力,他努力克服自己天赋的不足,每日每夜,去做各种各样自己不喜欢的事。
可自己呢?
在忙着了解江云帆的不足,在想尽一切办法,去让自己更讨厌对方,去一口一个喊他废物!
天宁三十一年,三月二十六,距离她登门退婚,不过短短几日。
无法想象,当江云帆怀着满心期盼,第一次与自己见面时,得到的却是冷眼与指责,他的心该有多痛?
活该,是自己活该!
许灵嫣哭得梨花带雨。
她将那书纸收好,揽入怀中,身体不住地颤抖。
本该得到的一切,茅台酿、鸡精面、一个让自己一直渴望的伴侣,被她自己硬生生地推开!
而如今那个本该属于她的人。
已经牵着一个比自己更完美的女人,朝着远离自己的方向,越行越远……
“许小姐,你没事吧?”
虽然江元勤此刻心里都还是乱的,他想不明白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许灵嫣会对江云帆低声下气,而江云帆反倒能无视许灵嫣。
但眼下的情况,还是让他忍不住上前拍拍许灵嫣的肩膀,以作安慰。
然而手刚落下,许灵嫣就像个扎了毛的狮子,回头愤怒咆哮:“滚!”
“都怪你,都怪你们!”
若不是江元勤在京城大肆诋毁江云帆。
若不是江宏罗列江云帆的种种劣迹,让他在自己心中的形象越发难看。
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许灵嫣现在,真想将这对父子碎尸万段!
……
江云帆拉着江滢和秦七汐,径直穿过铁骑军阵,头也不回。
他心里可太清楚了。
虽说许灵嫣的要求,只是当一当普通朋友。但他若是松口,那便意味着给对方希望,意味着一切都还有可能,这不符合他远离显贵的初衷。
而且,许灵嫣这种人,凭什么和他做朋友?
不如咱财神妹子一根!
“哥,你为啥要拉着我和秦姐姐两个人走啊?”
“因为我只有两只手,只能拉两个人。”
“我是问,为啥你拉的两个人,恰好是我跟秦姐姐。”
江云帆停下脚步。
一脸无奈地扭头过来:“因为刚才在场的人里,我只在乎你们两个,有问题吗?”
“我没问题,就是不知道秦姐姐有没有问题。”
江滢得逞一笑,闪身去到旁边。
于是乎,呆呆站在原地的秦七汐,便成了江云帆唯一能看见的人。
此时此刻,秦七汐正微微低着头,并未被面纱遮住的上脸颊处,已然一片通红。
这小妮子,害羞了?
“咳咳,那个……”
江少爷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地抱拳,“秦小姐,刚才情况复杂,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秦七汐摇了摇头,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长睫毛随风轻荡。
在江云帆牵着她离开那一刻,她就好像泡进了蜜糖罐,因为那不仅意味着拒绝了许灵嫣,也意味着选择了她。
她不知如何理解和面对心里那种感觉,总之就是……很开心。
“不是,你摇头就摇头,吐舌头干啥?”
“……”
秦七汐眼睛半闭,一脸无语。
她伸手摘在嘴里的那根塑料小棍。
江云帆恍然大悟,刚才看这姑娘面纱上一点凸起,还以为是伸着舌头在那摇头。
“还没吃完吗?”
他伸手一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