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柔原本并不想与宁如梦计较。
如今过日子的是他二人知晓彼此心中只有对方才最为重要。
那些局外之人说的话无足轻重。
宁如梦却真真……
“我对他无用?他深陷于皇陵之中,身旁皆是危机四伏之时你宁如梦在哪?”
“他百般被你父亲逼迫,被相府欺压,在朝堂之上左右逢源之时,你宁如梦又在哪?”
“他被迫回京,受陛下牵制,身中剧毒十日无多之时,你宁如梦又在那?”
宁如梦不能与他共苦,却只能同甘。
如此,是最为让人失望的。
“你自己心里最想得到的是什么?你最为清楚,你百般纠缠不过是有些心所不甘,你的不甘真的是因为得不到他吗?”
宁如梦的不甘,是自己的一生都要为他人所控。
是她,永远都逃不出来的那只网。
“宁如梦,你若真的有胆子做人,你就不该勾引了夏亦然,让其为你心动,却要逼迫他另取旁人,你就不该既站着与许甄然的婚事,而一边又要说着要嫁给王爷陛下这种谎话。”
宁如梦心中的那点盘算,在京城之中的那些手段。
苏雨柔却早已知道。
不过一切都还不曾涉及于苏雨柔本身,也不屑于去管。
“苏宝珠不管怎样也是我姐姐,嫁去的夏家是个什么样的人家,我好歹也要了解一二。”
往后好歹也是妯娌。
若是夏家有一日,真因什么事情而求助登门。
苏雨柔至少要确定夏家人的才能与人品。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这是在试图贪咬我,你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毁我名声,信不信我将此事告诉给王爷,王爷也得给我一个……”
“告诉谁?你真以为我手中没有半分证据吗?摄政王府之中能有相爷的耳目,相府之中就不能有我的耳目吗?”
宁如梦被苏雨柔逼的此刻心中慌乱一片。
那手足无措的样子,怎么都不像是从小一直被规矩规训长大的大家小姐。
“宁如梦,你年纪不小,确实该嫁得良人,你要是不想让许甄然知道你和夏亦然的事,那就乖乖的早些出嫁吧。”
苏雨柔说着便带着吉安公主转身离开。
吉安公主颇有些好奇,不知苏雨柔何时知晓那相府之中密辛。
“你怎知那夏家的跟宁如梦有一腿,不会就是猜的吧?”
苏雨柔摇了摇头。
“我虽然不认识真正的夏亦然,但是王府里还关着那个假的呢。”
他自然是从那假的人嘴里问出来的。
“可那人一直关在王府,怎么可能知晓外面所发生的事情,你就不怕他是随便说来哄你玩的。”
“真真假假,不是最容易试探人心吗?”
“上次在皇后宴会之上,宁如梦也没给你脸,你如今还趁着将人全都支出去才说这些话,我要是你,我就当众人把这里面全都撕尽了。”
“我的吉安公主殿下,那好歹也是相府的嫡女,要真的名声不保,你这不是把嘴巴子全都打在了相爷的脸上。”
“我就是要她…”
苏雨柔拍了拍吉安公主的肩膀。
“急什么,这些事情可急不得,而且…你就不想好好仔仔细细的瞧瞧,我们这位宁大小姐还会做出什么荒唐事来吗?”
“你今日都如此警告于她,自然不会……”
苏雨柔拉住一旁正好要去送东西的翠环,“你即刻让人去请了夏夫人来,一定要特意…跟夏夫人说,就说本王妃借助赏花之宴,向陛下献了美人,而陛下如今就歇在摄政王的后院。”
“是。”
退还虽然并不知苏雨柔为何突然主动邀请苏宝珠,但却也跑了一趟夏家。
“你把这话递给苏宝珠,都不怕苏宝珠她……”
“我还就怕苏宝珠她不敢来呢。”
军中众人饮着杯中酒,眉眼之间都带着些醉意,又玩了些女儿家的小游戏,倒也真的各自畅怀。
苏雨柔带着苏宝珠出现在众人眼前时,刹那间几人的神色变变得有些不满。
“摄政王妃,好好的宴会,你带她过来做什么,不是非得给姐妹们找不痛快吗?”
“可不是,如今这苏家女成为夏家妇,我们可不敢轻易相交,说不定…每日就爬上了自家未婚夫的床。”
“是,一想到连妹夫都不肯放过,我实在是不敢与此中人苟同。”
苏雨柔听着,却始终不曾开口为苏宝珠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