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描淡写的语气,却实在掩盖不住此件事情的重要。
薛静烟错愕的站起身来,似乎想要在苏雨柔的眉眼之中找到几分漏洞。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我未嫁给他之前,也曾经在家中听过长兄和三哥提起侯爷,虽然说他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但却实在没想到他做事竟如此失了分寸。”
更是根本丝毫后路都不曾留。
与那邪教之人勾结之事,一旦传之天地,别说是侯爷本人,整个侯府都会备受牵连。
甚至昔日荣耀,一切荡然无存。
“我这个父亲做起事情来还真是勇敢,之前总觉得他扮猪吃老虎,如今却没想…还真是一切都让我猜测的彻底。”
“那这可怎么办,此事如今虽然只传到了他一个人的耳朵里,可终究会有些风云,若是让别人知晓此事,怕是要闹个天翻地覆,尤其是那几位老臣。”
他们素来看不惯苏雨柔和轩辕珏。
而立后之事也颇有言辞。
“相爷虽然与他关系亲密,但终究也不过是合作,可你和小温,还有那位夏夫人,你们三个才是他的亲生儿女,也是与他同病相怜之人。”
一想到苏雨柔会被那人所拖累,薛静烟的眉眼之中便更带了几分忧虑。
“我如今能做什么帮你?你快跟我说,我现在就立马让人去做。”
苏雨柔对薛静烟多有救助之恩,所以此刻也绝不能冷眼旁观其如此出事。
薛静烟紧紧的拉着苏雨柔的双手,那副豁出去的样子,似乎已然有一副想用整个薛家救她。
“还没有那么严重,如今知道这件事情的不过是你我几人,还有时间让你我布局。”
“那我到底能够帮你什么,你快跟我好好说说,只要能够帮你的,我一定帮你。”
薛静烟那满眼着急的样子,实在让苏雨柔有些感慨。
侯爷在做下这种大逆不道之事时,定然不曾想过,若是有朝一日会牵连自家子嗣,又该如何?
可薛静烟此刻,却是满心里是否能够为苏雨柔而逃脱罪责?
“他今日将此事告知于陛下,也是想要看看陛下究竟是何态度,若是陛下想要息事宁人,那此事便也好说,但若是陛下不想…”
与那邪教勾结,怎么都是谋反的大罪。
除非能得天下众人庇护,不然根本毫无生路可寻。
“我这就替你与他去求陛下,你与他为陛下做了这么多事,不管如何,就算是陛下看在昔日的情面上,也不该处置你们。”
薛静烟说着便要撩起裙摆,朝着门外走去,又被苏雨柔一把快速拉回。
“你这丫头真是说风就是雨,皇后,我与他会担下这个罪名的。”
听见了这话,薛静烟却丝毫不解。
“你疯了?这原本就是侯府的罪名,要你一个外嫁女担什么?你放心,我会与陛下说明,这一切都与你无关,你也不过是被蒙在鼓里的可怜人,陛下一定会…”
薛静烟说着,就连声音里也带了几分急迫的哭意。
好不容易有了如此愿意真心相待自己的人。
薛静烟实在不想让这好人无长命。
“我同王爷本意也早已商量妥当,待到过了年,便寻个合适的机会,将京城之中的事务交由旁人,而我同他…则常守边疆。”
常守边疆。
他夫妇二人终究还是不愿意留在这京城之中。
“可丞相如今还握着朝中重权,你们两个若是此时走了,那怕是对他并无好处不说,甚至还有可能被相爷因此而夺去一切。”
人都是自私的。
薛静烟不仅想让苏雨柔留下。
也想让苏雨柔与轩辕珏二人能够庇护陛下长命百岁。
薛静烟不过是一个妇人,终究有几分于心不忍。
苏雨柔拍了拍她的手掌,那延绵的声音里都带着些安抚。
“我与王爷的想法是如今我同他掌握的证据,几乎都可以证明,那相爷的罪名与其野心勃勃的内心。”
年前的证据,如今皆握在自己手心,随时都能够交于陛下。
但却实在不想让众人都因为此事而将这个年过得浑浑噩噩。
“这是我与他成了婚之后过的第一个年节,他想带我…去做一些我从来都不曾体验过的事情,所以…”
苏雨柔有些颇为害羞的低了头。
也算是他们二人想要在这京城之中过的一个低调的年。
“只可惜天不随人愿,而我与他若再继续这样不声不响,怕是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