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

苏雨柔如今已有些疲惫的睁不开双眼，只能任由轩辕珏帮人退了衣服，又清洗了一番。

他颇有些心疼的看着面前的少女。

那眉眼之中的疲惫，更让他多日以来的那份担忧加重。

“小柔，你真的愿意陪着我一同前往边疆，真的愿意陪我去吃这份苦吗？”

京城之中虽有算计，但好歹有福可享。

那边塞之中多黄土，甚至还要昼夜防备，日子会比在京城之中过得苦上几分。

苏雨柔此刻虽然不算清醒，但也伸出手挂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你一开始做出决定之时，我不就已经给了你答案，怎么今时还在问，我当日既选择了你，那么自然是你去何处，我便在何处。”

话虽然是这样说。

可轩辕珏却总觉得对她不起。

“你从前在侯府已经吃了许多亏，跟着我，我也不曾让你过过多少好日子，要是你不愿的话，我就把你留在京城，有靖远王府庇护，又有吉安，只要你不涉及朝政…”

只要苏雨柔不在权力漩涡之中，便可保自身无虞。

苏雨柔笑着却摇了头。

“是我心甘情愿陪着你的。”

——

新年伊始。

按照惯例，大年初一原本不必入宫，但苏雨柔却想着他们几人见一面少一面，终是带着轩辕珏一同入了后宫。

薛静烟连日来睡得都不算安稳，有时更能梦见苏雨柔在边境出事。

如今再度见她，神色之中一带有几分眷恋。

“你不如同我说个实话，我要怎么做才能把你留在京城，而不是让你去那危险之地，我实在是不忍心…”

苏雨柔知晓薛静烟之担忧，但前路凶险，也是苏雨柔必走的路。

“你怎么和吉安一样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以为我是下一秒就去送死呢。”

“那边疆的生活环境本就艰苦，再加上开春儿那些个蛮族之人一定会去抢夺物资，说不定你折腾到边疆，便要开战。”

那蛮族之人虽表面上看似和睦。

可实则却是个个阴险狡诈之辈。

这冬日里就算是再缺衣少食，他们也不敢轻易引起战争。

可到开春，他们便会袭击边疆村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薛静烟虽只在京城，也不过听他人说了一二，但却也能感知到那前方危险重重。

“就是因为开春会起战乱…”

苏雨柔看着与陛下二人谈论事情的轩辕珏，而后压低了声音。

“与其到时候再做反应，不如我同他先行起身，说不定能在那些蛮族人的前头将事情做成，这样那些蛮族人只能自食恶果，”

“可…”

薛静烟神色忧虑，更不想让自己的救命恩人而陷入危险之中。

“他会保护好我的。”

苏雨柔拍了拍那人的手，又压低了声音，“他的父亲和那些叔父终究是死于那些蛮族人之手，他如今看似大仇得报，可实则心中内心却还恨着那些人。”

人活着不能永远将恨意隐藏于心头。

而且蛮族之辈，终究不能再猖狂于边疆。

“如今借着侯府的事，我与他私底下也给相爷送了份礼，这几年相爷应该都会安静如初，就算是…也得是半年之后，那时候边疆战乱已平，到时就可耐心处理内患。”

外忧内患总要先解决一个。

苏雨柔说的话在理，薛静烟虽被情感而左右，但终究被苏雨柔而说服。

“早就听长兄和三哥说过，你的口齿是最伶俐的，如今一见，果真如此，罢了，我既劝不回你，那就只能多为你二人备备东西。”

苏雨柔不好再拒绝人的好意，便也答应下来。

可在看见那堆满了北辰王府大门口的东西之时，这指意识有些无话交代。

“你是说这些都是皇后替我与王爷准备要让我们俩一同带去边疆的？”

苏雨柔的话越说越没底气，但疑惑之感却越来越明显。

那人点了点头面上堆着笑，还交出了份礼单。

“娘娘说还有许多琐碎的东西，怕行进的路上有些不方便，所以就不曾纳进去，但若是王妃还有什么需要加进来的东西尽管提，娘娘都会为您准备妥当。”

苏雨柔瘪了瘪嘴，这也没说出什么伤人心的话。

但是这一车又一车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二人是沿着南下游玩。

“替我谢过皇后。”

苏雨柔接过那礼单，看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