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听见。
刘邈咂了两下嘴皮。
“李陵打仗败了,纯粹是因为他自己不,哪里能怪上士卒藏匿子”
张承不服:“军中凡有女子,士卒心思都被女子勾引走,力气都使到了女子身上,可不是就只能打败仗“
刘邈耸耸肩膀。
“所以朕才说,是李陵自己不行!”
“竟然能让自己麾下的士卒將女子带到战场上,这不就是治军不严而治军不严,不就是为將者不行“
张承忽然涨红了脸,半晌才憋出一句:“陛下!你这是诡辩!臣要和陛下说的,不是这话!”
“哈哈哈哈哈!”
刘邈上前捏了捏张承鲜红欲滴的小脸蛋:“看来你终究没到你爹的道行!若是现在是你爹,那肯定早就和朕吵起来了!”
张承这么大个人被刘邈当眾揪住了脸,顿时觉得羞愧难当!
偏偏刘邈还是天子,他既是羞耻,又不敢反抗,只能是无助的站在原地,小声在嘴里咕噥:“陛下,不要——”
“哈!”
刘邈总算鬆开了张承的脸,笑道:“脸皮可不能这么薄!不然以后怎么做大事”
“学学你爹,別人怎么骂他他都无动於衷,那才是真功夫!”
张承还沉浸在那该死的羞耻心中,完全没有有听到刘邈言语中的意思。
直到脸上红晕稍退,张承这才疑惑道:“有人骂我爹”
“嗯!”
刘邈背过手去,围著这巨大的沙盘遛弯,然后若无其事的说道:“朕刚从青州回来的时候,就忽然收到一封告发信,说是你爹图谋不轨,老而为贼,名为汉相,实为汉贼,打算背著朕在金陵谋反,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
张承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很快他的脸色瞬间变的惨白!
“陛下,这是血口喷人!陛下!请问是谁告发的臣请他当面与臣对峙!”
张昭谋反!
笑话!
张昭一不是江东豪族,二又没有兵权在手,他造什么反
污衊!
绝对是污衊!
可虽然知道是污衊,张承却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深知,这种谣言的份量有多重!
和谣言相比,便是天下最锋利的重箭也要显得轻薄了许多!
张承想要为张昭辩解。
可一时之间,却又不知从何处辩解!
只见张承呆愣在原地,而刘邈余光扫到张承,却忽然开始大笑。
“看你刚才的模样,当真和只被嚇住的鸡崽子一模一样!可惜朕不会画画,不然朕一定將方才你的样子画下来给你爹送过去!哈哈!“
张承这才反应过来,有些迷茫的看著刘邈,同时豆大的泪珠就在眼眶里晃悠。
眼看孩子就要被自己玩坏,刘邈才终於摇摇头,继续看向那沙盘“別想了!那信件还有那告发之人,朕都一併送到了金陵,告诉张公让他自己处置。”
张承又愣在原地:“陛——陛下,难道一点就不,就不,怀疑家父”
“哈”
刘邈诧异的看著张承:“你觉得你爹会造反不”
“不会!”
“那不就得了”
刘邈又收回目光,重新审视著眼前的沙盘,而张承却在一旁始终不敢出声。
直到刘邈绕著沙盘完整的走了一圈,重新来到张承跟前的时候,张承的呼吸才明显加快。
“想说什么”
“敢,敢问陛下,那告发——不对,是污衊家父之人是谁”
刘邈却不耐烦的皱起眉头。
“谁知道呢”
“袁家的人世家的人还是你爹的什么仇人或者乾脆就是胡乱揣摩朕的心思,想要干掉你爹自己上位的人这里面那么多人都有动机,朕怎么能猜的到“
“可是——”
听张承还要追问,刘邈却盯住了他的眼睛。
“昨夜你爹回信了,你知道你爹是怎么处置那人的吗”
张承摇头。
“他说按照《章武律》,污衊誹谤上官,且若官员本身不去追究的,罚款万钱。”
“嘖!可惜了!当初定这条律令的时候,应该多罚一些,那样国库还不得直接被填满啊!”
张承却像是见了鬼一样:“罚款万钱”
“就这”
堂堂大汉尚书令,堂堂大汉宰相的位置,就值一万钱
看到张承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刘邈也是有些不满:“別朝朕吼!你爹做的决定!有本事朝你爹